何金華聽了張哲官咄咄逼人的話,瞬間有點為難起來。因為他早就意識到姜皓文這夥人是來鬧事的,現在張哲官敢說這種話,估計酒水肯定是已經被他們暗中掉了包。如果自己同意找品酒師或者工商的人來檢驗,驗出是假酒,那月亮灣賣假酒的消息傳出去,這酒吧就算是廢了。
但他遲疑着不敢答應驗酒,周圍那些旁觀的客人就忍不住起疑心了,覺得這酒吧真可能是在賣假酒,不然怎麼不敢驗酒呢?
至於姜皓文的那幫每人霸佔一張散台的幾十個混混,這時候則趁機起鬨,剛才還是悶不吭聲的他們這會兒全部叫囂起來,一個個吵吵鬧鬧的叫囂說垃圾酒吧賣假酒坑顧客,還呼籲大家不要在這裏消費了。
姜皓文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作為始作俑者的他這會兒正抱着雙臂,微微背靠在軟沙發上,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的弧度,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手下張哲官一幫人在鬧事,看我要怎麼收場?
眼看何金華鎮不住場面了,哨牙他們一幫人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我是他們的頭兒,也是他們的精神領袖,在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習慣的由我來拿主意。
我知道如果自己這時候再不站出來解決眼前的危機,那一旦酒吧名聲臭了,以後月亮灣就別想掙錢了。
於是,我轉身朝着電源開關的角落走去,咔嚓的兩聲,不但把酒吧大廳里的音樂給關掉了,同時也把燈光全部打開,原本霓虹閃爍、燈光昏暗低迷的酒吧大廳一下子變得亮如白晝,酒吧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姜皓文見我終於有所動作了,他也眯起了眼睛,緊緊的盯着我,似乎要看我怎麼處理他給出的這個難題。在他看來,我驗酒的話結果肯定假酒,不驗酒的話周圍的人肯定覺得我心虛了,大家也會認定這是假酒,所以無論我怎麼做都看似避免不了落下賣假酒的臭名聲。
眾目睽睽之下,身穿着黑色襯衫黑色西褲的我帶着五虎朝着姜皓文走了過去,臉上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望着張哲官幾個問:「幾位,我是月亮灣的老闆陳瑜,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讓你們大吵大鬧的?」
張哲官跟我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冷笑的說:「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為你要當縮頭烏龜躲起來呢,我們幾個兄弟好心好意來捧你的場,點了一瓶兩萬塊的路易十三,你他媽的拿瓶假酒糊弄我們,當我們是什麼了?」
我睜大眼睛望着他,不信的說:「這酒假了嗎?」
張哲官冷笑的把他手中的那瓶路易十三遞過來,惡狠狠的說:「假不假你自己嘗一口,或者找工商的人來檢驗一下也行。如果是真酒我當眾給你道歉,買單走人;如果是假酒的話,老子就砸了你的店!」
「哦」我伸手去接酒瓶,裝作手一滑,那瓶路易十三就往地面上墮了下去。張哲官沒想到我耍花樣,大吃一驚,想伸手去接住那瓶酒,可惜已經來不及,那瓶路易十三「啪」的一聲摔了個稀巴爛,玻璃和酒水濺了一地。
張哲官傻眼了,他身邊的幾個兄弟傻眼了,稀稀拉拉坐在周圍每人霸佔一張桌子的那幫人也傻眼了,甚至連酒吧大廳了其他的一票客人也睜大了眼睛。
張晴晴和何金華他們則是眼睛一亮,暗暗朝着我投來讚許的眼神,哨牙和秦勇一幫兄弟更是朝着投來崇拜的目光。原本對我們不利的尷尬局面,隨着我這麼輕描淡寫的一手,已經輕輕鬆鬆的化解了。酒都撒地上了,對方再也沒法拿這酒說事了。
張哲官經過最初的一秒鐘錯愕,然後陡然憤怒起來,臉紅脖子粗的瞪着我怒道:「你是故意的!」
我淡淡的笑了笑:「不要生氣,這酒摔了算我的,給我拿一瓶新的路易十三過來。」
張晴晴聞言親自裊裊娜娜的朝着吧枱那邊走去,重新拿了一瓶路易十三過來。
我又讓服務生拿了幾個新的玻璃杯過來,親自打開酒瓶,當着眾人的面把酒杯給全部滿上了,然後自行端起了一杯,瞄了姜皓文一眼,又面無表情的環視了一圈那些一人霸佔一張桌子的混混,仰頭一下子把杯子裏的洋酒給悶了。最後在姜皓文等人目光注視下,我手持空杯,冷冷的說:「月亮灣酒吧絕不賣假酒,也歡迎來這裏玩的朋友,但是對於那些來搞事的人,我們絕不手軟。」
說完,我右手狠狠用力,啪的一聲脆響,硬生生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