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多是敏感的。 ..
靜靜這樣的孩子,在詮釋這句話時,就要加一個更字了。
他似乎對父母的相繼失聯有所感,雖然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卻還是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藏匿的危機。而這樣的危機,讓他又一次的將自己龜縮起來,鑽進了那個好容易才走出的自己的世界裏。
子單薄的聲音,薄老不由地嘆了口氣。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好容易才漸漸好轉的靜靜,這次怕是又要舊病復發了吧?
哎,難道,真是他造孽太多,才報應到了孩子們的身上嗎?如若不然,為何,他所在乎的孩子,就沒一個能順順噹噹的呢?
移開視線,老人抬頭空。
湛藍的夜空,猶如油彩潑墨,濃墨之下,無半點星光月華,莫名的叫人心生寒意。而他的思緒,也在這夜色的影響下,愈發的沒辦法寧靜了。腦袋裏全都是那個肖像髮妻,肖像女兒的身影。
不知今晚,她是否嫩一切順利。
但願……但願那幾個小子,能在那老東西動手之前,找到她吧!
「……曾外公,曾外公啊喂!」
袖口驀地一緊。
老人的思緒收攏,垂眸掃向身邊的小小少年。
眼瞳中那幽深的厲色,幾乎是在瞬息間,變的柔和慈愛,透出那藏不住的寵溺。只是面上不顯,還繃着個臉兒,弄得自己好像多嚴肅似的。
可那隻小的,半點兒也不怕繃着臉的老頭兒。
他是早早地就將這老頭兒的性子,給摸了個底朝天。
遂,一撇嘴,傲嬌地翻了個白眼:「曾外公,您別告訴我您剛才是再夜觀星象,掐指算明天會不會下雨喲!我都叫您好半天了,也沒見您動一下,一定是您藏了什麼心事兒沒說,哼哼哼,說好的是家人就沒有秘密的呢,說好的親人愛呢!曾外公,你好狡猾哦!」
小傢伙氣鼓鼓的鼓動着腮幫,小嘴兒,兩瓣唇,上下翻飛,吧嗒吧嗒的說了一大通話,然後努力的深吸一口氣,又轉頭處獨自坐在湖邊的弟弟,眼睛裏冒出了不自知的,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濃濃愁緒。
顯然,他是在擔憂那好容易好轉了,眼下卻又「畫地為牢」,把自己給圈了起來的弟弟。心中也有些不好的預感,不止因為弟弟的轉變,更因為連日來在他們周圍發生的事情。
他雖然是個孩子,知道的事情並不算多,能參與到的父母的事情也並不是很多。可這並不代表,他的思維必須單純的和白紙一樣乾淨,即便他的家人們,都曾試圖將他和弟弟完美的保護起來,但這些年來他們跟在老爺子身邊,所見所感,****里傳授他們各種知識禮儀的老師透露出的訊息,以及他自己敏銳的感知和洞悉力,早已將連日來身邊人和家中越發微妙的氣氛,透徹。
自然的,也就想到了,他那將他們交託與墨師公的媽咪,想到了平日與弟弟聯繫基本不斷,近日卻少有來電的陸爸爸……心,早就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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