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薄景菡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了。
劈手奪過那本文件夾。
薄景菡一手捧着文件的背面,一手捏起硬硬的封殼,指尖不落痕跡的顫了下,就見她將封殼翻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彩照,背景有些昏暗,卻依稀能夠從背景中的標誌性建築物上,認出照片裏的地點。
而那個人物,只留下一個側臉。
一個和她神似,卻有着男性的特質的側臉……
拿着照片。
薄景菡深深的吸了口氣兒,穩住自己的心緒。
接着,她飛快的翻閱壓在照片下的那幾張紙頁。
上頭密密麻麻的印着小楷,內容並非她所期待的生平資料,而是以一種問答的形式,記錄着該名男子和被詢問人員的來往全過程。
薄景菡耐着性子往後翻閱着。
連着三四頁,恍然發現,這後頭的內容變了。
「這……」
張了張嘴,薄景菡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繼續翻看手中的文件。
直到她反倒末頁。
薄君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而他的手更是直接覆在了文件頁上,用指尖輕輕地點了點。
「這是藥劑師的屍檢報告,原本應該作為絕密文件封存的,但經手這件事兒的法醫是暖夏。她憑着記憶,把這東西又重新寫了份。先前打算早上給你的,卻因為別的事情給耽誤了,她晚上又要加班,不能回來,就讓我交給你。」
停了停,薄君臣抬起壓在文件頁上的手,將文件翻回首頁。
指着照片中的男性,接着道:「驗屍報告你也看了,沒什麼中毒現象,也不是謀殺,最多只能說明,這人很不巧的站在了手術的成功率之外。但暖夏任然覺得,這死在手術台上的藥劑師,並不是個倒霉鬼,而是死於非命。可苦無證據,光靠猜測沒有用,屍檢也結束了,只能讓藥劑師的家人給他辦後事了。而你現在看見的這個男人,在葬禮上出現過!」
仰這腦袋,望着薄君臣。
視線微微停頓片刻,薄景菡又低頭看向那張照片,不自覺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臉。
「真像啊!」
她覺得,這麼看着他,就像自己在照鏡子一樣。
那感覺,忒詭異!
「是很像。也就是因為很像,才出了紕漏。這男人在葬禮那天,單獨見了藥劑師的家人,其子誤以為他就是藥劑師要找的人,所以把藥劑師留下的一張光碟,和一本日記交給了他。」
「……」
薄景菡無聲的盯着那張照片,慢慢地閉上眼睛,將所有線索在腦海中不斷的排列着。
頭頂,薄君臣的聲音藏匿着一份無奈,與繼續憐惜:「我們的人,在葬禮過後去了藥劑師的家,詢問過他兒子,知不知道藥劑師要和你說什麼故事。也正是這個時侯,我們才知道,藥劑師留下的東西,已經到了這個男人的手裏……詢問的記錄你也看了,藥劑師的家人都不知道那光碟和日記里記錄了什麼。所以——」
「所以,線索又斷了!除非我們找到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