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
還是曾經的?
呵呵……
薄景菡看着面前,那氣勢十足的男人,不覺勾起嘲諷的冷笑。
原本就冰涼的心,變得好像裹着冰的石頭一樣,冷硬冷硬的。
可她嘴角淺淺的冷笑,卻滲透着妖冶的氣息,聲線也亦如往日,婉轉清越,好似閒談玩笑:「葉先生,聽你這意思,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連小孩子都不如?不過,看在你勇於承認的份上,還足以說明,你還沒老到糊塗發暈的份上。精神可嘉啊!」
「哼!」
聽着明諷暗刺的話,葉騰達不屑的冷哼一聲。
抬眼憤憤的凝視着薄景菡,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給剝了。
但礙於她身後的那群人,葉騰達只能忍着,別了一肚子的火氣,鐵青着臉,咬牙切齒的撂下狠話:「賤丫頭,別跟我耍嘴皮子!有本事,咱們明處見真招,別整這些匿名的見不得人的事兒。另外,我奉勸你,站在s市的土地上,還是收斂點好。不然的話……別怪我大義滅親!」
話音落,葉騰達拂袖轉身。
腳步剛買開,薄景菡冷的透心的笑,低低的漾開。
緊追的話,猶如吐着紅信子的毒蛇,朝着葉騰達的背影猛然追擊——
「葉先生,我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你還不出,又不准我告發你。那我只能給你字條明路,讓你快點兒連本帶利的,把欠的東西還來了。」
見葉騰達的腳步微微停頓,薄景菡的語調里浸入幾分蔑意的詭笑:「其實……很簡單,你可以去牛郎夜店試試,看你那朵不知道有沒有被人開墾過的老菊花,能不能釣個金主,給你來個梅開二度!這不失為一個讓你賺外快的好方法,好歹也是勞動力,總比你拿玩命的灰色收入要安全。」
話音落,她忽然誇張的「啊」了聲。
緊跟着接着說:「對了,小心菊花殘——」
臉色青灰的葉騰達,腳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
但他出乎眾人意料的沒有轉身,而是加快了腳步,重回車上,疾馳而去……
而圍在保姆車邊的眾保鏢,都在強忍着笑,別的臉色通紅。
車上。
呆若木雞的小艾,和笑的前仰後合的黎一,卻形成了一種鮮明對比。
見她上車,黎一捂着肚子,動作誇張的垂着靠背,「哈哈……菊花殘,哈哈哈哈……」
黎一唱作俱佳的表演,並不賣座。
因為薄景菡只看了他一樣,就靠在沙發背上,慢慢地閉起了眼睛。
用沉默來拒絕一切。
這在外人看來,是高傲冷漠。
但偏巧黎一不是外人,又剛好對她多了解那麼一點兒。
於是,只要一眼,就能看穿此刻的她心裏有多難受。
即便她嘴上說恨,說怨,說討厭。
但說到底,從血緣關係上來講,葉騰達是她親爹,這是抹不開的事實。
而葉騰達對她的種種,除了讓她心寒,恐怕內心深處還會蔓延着一種無窮無盡的悲哀——
為她,也為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