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菡……」
現場抓包。
陸琰就算想要解釋,也沒了讓人信服的籌碼。
「你想要說什麼?想要告訴我,你只是覺得,這東西長得挺奇特,好奇裏頭是什麼,才偷龍轉鳳的換掉它。又或者是應該反咬一口,質問我為什麼挖個坑,讓你跳?陸琰,我給過你機會,在我問起林幸的那通電話時,就給過你機會。但你在騙我。林幸,他根本沒有回國,他還在繼續你之前的任務,他在調查我,在調查我身邊的每一個人,在調查我珍視的每一位家人,在調查薄家!而跟着我的那些人,都是他派來的。不是保護,而是在監視。中午的時候,我去見了紀帆,轉眼的功夫,紀帆就被人跟上了。而那些跟着我的人,並沒有因為紀帆調轉視線。反倒分作兩股,大半還跟在我身後,監視着我,看我下午又去了哪裏,見了誰!」
惱火?惱怒?
其實薄景菡也分不清楚,她此刻的心情,到底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她只覺得,胸口有一團火,被壓抑着,幾欲噴發。尤其對上陸琰的眼睛,看見這張臉,那火氣就更是嘔的厲害,可偏偏又沒法子發泄出來。好似一隻被火團團圍困住的野獸,在她的胸腔里,嘶吼着,渾身上下那暴怒的因子,漸漸被激活,卻因那囚困的牢籠,讓它無法逃竄而出。
這種感覺,很是折磨。
「景菡,林幸他的確——」
「你又要說什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林幸沒有回國的事情。陸琰,你很聰明,但我也不是傻子。我既然會做出這樣的試探,就是手上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明。只是,我還是想要相信你,相信我們之間,存在的好不容易殘建立起來的感情。我不想破壞此時的和諧美好,所以,我只是私下裏的去解決。我在試探之前,給過你機會,你沒有承認,還在隱瞞我。而現在,實施擺在我面前,你再利用我,利用我的信任,取得你想要的東西,禍害我的家!」
隔着一張桌子,薄景菡望着陸琰,朝後退了幾步。
一雙慧黠的狐狸眼,泫然欲泣。
烏溜溜的眼珠,蒙着層薄薄的氤氳,白眼球因為怒火,又或是心頭壓抑的委屈,攀爬上了一數道血絲,讓那慧黠的眸子,微微泛紅。隨着眼帘的掀動,無意識的顧盼間,到生出幾分別樣的蠱惑,勾的本就心虛的陸琰,更是懊惱了三分,剩下的七分,有自責,更有憐惜。
他快步繞過辦公桌,想要抓住薄景菡。
但她卻朝後倒退了幾步,漠然的搖着頭:「你太可怕了!陸琰,太可怕了!你揣着那麼多叵測詭譎的心思,卻能安安心心的和我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能對我和我的家人笑的如沐春風,能帶來溫柔體貼的關懷,還能給我對現在和未來生活的期望。但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次,給我的,不是期望,而是重重的一刀。你往我心口扎了一刀,還扎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