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子一軟,手機直接吊在了床上。
薄景菡愣愣的看着床畔的手機,半晌才回過神來,連忙再度拿起了電話,張口幾乎是再用吼的道:「你說什麼……喬疏狂,你在說什麼鬼話!」
「……」
這大概是喬疏狂認識薄景菡以來,聽見的最大的一道音量,從聲筒中傳出,震得他兩耳嗡嗡直響。
喬疏狂不禁也怔住了,被這恍若河東獅吼,卻又夾雜着無力清顫,與濃濃急切之意的聲音,給震住了。但沒停幾秒,他從那恍惚中回過神來,嘴唇皮微微哆嗦着,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陸琰……出事了。」這次,聽筒中沒在傳來怒吼,只有一陣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從中傳來。不知電話那頭的人是陷入了沉思,還是無法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被弄懵了,從而陷入沉寂。
喬疏狂聽了覺得心裏不好受,他轉頭看了眼手術室依舊亮着的紅燈,握了握拳頭,再度啟唇低語:「嫂子,你冷靜點,先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說……這只是個,是個玩笑!不過愚人節已經過去了……我不太喜歡這樣的玩笑,下次不要再說了。還有,姓喬的,把電話給他,我要和他重申一次,他離開時,向我承諾的話!!!」
——嗯,照顧好自己。
——等我這次的任務完成,還會有個假期,到時,我會飛去看你。
——放心,你還欠為夫一洞房花燭夜,為夫又怎麼會不照顧好自己?
……
離別時的話,還依舊在耳邊盤旋。
可他卻……
混蛋,竟然不遵守和她約定!
大混蛋!
陸琰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小嫂子……」聽見這樣的話,喬疏狂只覺心口一陣揪痛,但他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有——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嗎?他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這聲對不起,要說也該她來說。
理智緊緊地繃着心頭的那根弦,薄景菡抬頭望天,無聲吸氣:「他現在怎麼樣?能告訴我,他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出事嗎?是誰傷的他,告訴我,我要知道,全部!」
「小嫂子,我可以告訴你,但你答應我,一定要冷靜。」喬疏狂這次學聰明了,把話說在了前頭。
而電話那頭的薄景菡,沒有給他任何回應,他也沒再三強調,只頓了頓,便當她是默認,隨後在心中重新組織了一遍語言,徐徐開口,「陸琰是執行任務時受的傷,具體任務我不能說,誰傷的他,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這次的事情,和一位毒梟有關……陸哥的傷,不輕。他現在正在進行手術,醫生說,說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我想,如果可以,你還是回來吧……」
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
薄景菡狠狠地攥着拳頭,任憑指甲掐進了肉里。
只有百分之三十,這和死有什麼區別!
死命的咬着嘴唇,薄景菡忍着那從心底深處傳來的顫抖,即使她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她怕了,非常怕。
——怕失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