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鎮定的薄老,也順着薄景菡的視線,看了眼池駿。
瞧着他那張稜角分明,略染陰柔,和薄景菡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臉龐,還有那雙像足了自己的眉眼,心頭就微微抽痛。
那所謂的冷漠的原則也被他給丟到了一邊。
「噯……」嘆了口氣,老爺子拍了拍薄景菡的手,「都坐下吧!池駿,再給我倒杯水,菡菡,你接着剛才的話往下說。」
聞言,池駿怔了下,沒回過神來。
倒是薄景菡聽出了薄老的鬆動,不落痕跡的踢了池駿一腳,暗示他去倒水。
同時在心裏斟酌的想了想,就接着剛才的話題繼續道:「柳夢茹那天瘋瘋癲癲的,說話雖然沒條理,可前後和我查證到的東西倒也都對上了。外公,媽媽其實根本沒生病,是葉騰達換了她的安眠藥,讓她身體越來越弱,甚至出現心悸現象。這才被當作了心臟病,入院觀察的。之後,按找柳夢茹的說法,葉騰達想要得到媽媽的嫁妝,所以……所以和柳夢茹姜振富合謀,買通了藥劑師,和當時那些負責照顧媽媽的醫護人員,害了她。由始至終,葉騰達雖然不是直接殺人的那個,卻是全程參與的幫凶。他比我所想像的,更惡毒!」
「禽獸!簡直禽獸不如!」
嘭的一聲。
怒不可謁的薄老,將手中的水杯,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玻璃杯和地板磕碰,迸裂。
碎玻璃夾雜着水花四濺開來。
薄老的呼吸,也在這迸裂聲中,變得粗重起來。
薄景菡趕忙拿出手機,想要撥打急救電話。但薄老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就將她捏着的手機奪走,又使勁兒的,呼了兩口氣兒,這才堪堪穩住了呼吸,瞪着滿臉焦慮的薄景菡道:「我沒事兒!你繼續說,說說池駿的事兒,我要知道,他們那群禽獸不如的東西,是用了什麼通天本事,能把一活生生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我換走!!」
「外公!」
「薄老先生,您這狀況……」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們倆給我安安穩穩的坐着,誰都不許離開我的視線。放心,老頭子我命大着呢,沒看見那群混賬東西下地獄,我怎麼好意思走在他們前頭!」
沉沉的吸氣,呼氣。
明顯被氣的不輕的薄老,眼神冷冷的掃了兩人一眼,就厲聲打斷了池駿的規勸。隨後再度看向薄景菡,一抬手,示意她繼續說。
深知薄老脾氣的薄景菡,還真不敢在這時候和他擰着來。
倒不是怕他,而是怕老爺子氣着,身體受不住。
無奈之下,薄景菡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講。
只是,她說話的時候,比剛才更加小心翼翼。眼神時不時地探究的看向薄老,時刻關注着薄老的身體狀況,和情緒。
「關於池駿的身世,最初我也只是猜測。我想過,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整成我的模樣,想要害我。可仔細想想,當初那張光盤,並沒有害到我,反而因為它而幫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