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惑,這絕對是赤果果的蠱惑。
有一瞬,薄景菡的確有這樣的念頭。
但下一刻,她緩緩抬頭,慵懶的掀起眼帘,睫羽清顫的看向他,妖嬈嬈的笑着:「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你信不信就是你的事兒了。至於我怎麼想,也不勞你費心。畢竟,我們還沒有熟悉到需要互相關心的程度,先生!」
對峙。
兩人一高一矮,有着明顯的身高差異。
但兩廂對視間,那種壓迫感卻好似和仰視俯視沒有絲毫關係。
因為他,從她的眼睛裏,也感覺到了那種近似乎冷酷的壓迫。
手,不自覺的鬆了松。
薄景菡在此刻卻垂下了眼帘,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一直站在門口的盛擎,不知怎麼,又折返了回來。
看看薄景菡,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兒,說!」
「boss……」抿了抿唇,頰邊的酒窩稍稍陷阱去幾分。他垂眸又看了眼薄景菡,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失敗了。我們……失敗了……」
聞言,漂亮男人嫵媚的眸子閃過一絲利芒。
緊握着薄景菡的手,忽地鬆開。
轉身就朝一旁僻靜的角落裏走了幾步。
盛擎警告性的看了眼薄景菡,趕忙跟上去,和他竊竊低語:「剛剛接到的消息,三號碼頭的交易失敗。所有人,都被鷹擊大隊的人馬,給伏擊了。他們識破了那幾箱貨的偽裝,將東西給扒了出來。現在,已經把那些人都控制住,帶走進行進一步的調查了……」
邊說着,他邊小心翼翼的觀察着眼前男人的神情。
絲毫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而很顯然,這男人的臉上,寫着怒意和殺閥。
猶如熊熊的野火,似乎可以灼燒一切……
「你的意思是,所有參與者……」抬頭,他盯盯的看着盛擎,頗為鄭重的再度緊緊地咬住那兩個字,重重地念着:「所!有!」
觸及目光,盛擎垂下了頭。
聲音很小很低沉的應了聲,「是」。隨後,他頓了頓,又緊跟着說:「boss,我們還是撤離吧!」
「撤,當然要撤!不僅要撤,我還要把她帶走!這才是我們最重要的砝碼,多了她,勝算都偏向了我們。就算沒有勝算,也能保證我們的安全。至於這次……我們大概也要徹底的清查一次我們的內部了。這裏頭一定有問題!不然,臨時更換了交易的時間船隻和貨物,他鷹擊大隊是怎麼知道的呢?難不成,鷹擊大隊的人,個個都是神算嗎?!」
柔和的笑,因為眼神中的陰沉和殺閥,變得陰森可怖,充斥着讓人膽寒心顫的煞氣。
也有着陰謀的味道。
而盛擎,則從他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話里,捕捉到了問題的所在。
從而立刻垂下了頭,低聲回應:「是,我這就去安排撤離的路線。」
安坐在不遠處的薄景菡,靠着窗口,任憑絲絲涼風拂過臉頰,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視線卻一直落在面前的瓷杯里。
白皙修長的手指,捏着一根長柄瓷勺,沿着杯沿,慢慢攪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