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多可笑的稱呼!
「我不稀罕。不稀罕是你的女兒,也不稀罕有你這樣的父親。如果血緣可以更改,就算是把這一身的血槽給清空了換一遍,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涼薄的眸,毫不掩飾那赤果果的嘲弄與鄙夷。
緋紅的唇瓣微微掀起,清冷婉轉的嗓音,徐徐而出。
沒有一絲人氣的,冷然警告:「葉先生,如果沒別的事兒,請你離開,別在這兒礙我的眼。再那麼沒眼力勁兒的糾纏下去,你——會後悔的!」
聞言,本以為薄景菡會囂張跋扈的叫人把他轟出去的葉騰達,心中不禁升起一層保障。
對與此時的薄景菡,他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薄老爺子。
應該是薄飛揚那老東西,事先給她上過緊箍咒,她才不像前幾次交鋒那麼方式吧!
如此……
眯了眯眼睛,葉騰達打量着眼前那張和記憶深處極為相似的臉龐,心中忽然閃過一個主意——
對啊!
她和薄飛揚那死老頭都那麼在意薄卿卿,他何不就用薄卿卿作為突破口?
攻心為上,他只要向對薄老那樣,表現出自己的「心意」「誠意」,不愁眼前這毛丫頭不對他俯首帖耳!
有了打算的葉騰達,立刻換了嘴臉。
語重心長的望着她,開口訴衷情:「菡菡,你這樣做,你媽媽會傷心的。她在天上看着呢,她也不希望我們父女倆走到今天這地步。」
「哦?那你說說看,媽媽希望的是什麼樣?」
眼尾微挑,斜睨。
赤果果的蔑視,絲毫不掩飾的浮現在精緻嫵媚的眉目間。
縱生風情!
可薄景菡清楚,阿澤也清楚,她那雲淡風輕的聲音下,掩藏着怎樣洶湧澎湃的憎惡!
就是這人,這人默許柳夢茹和她那該死的姘夫,謀害了她的母親!
而葉騰達此刻的嘴臉,比處心積慮的想要對付她的時候,更讓人噁心不恥。
拳頭緊緊地握住,指甲掐進了掌心的肉里。
那種疼,依舊無法抵消她心中不斷衝擊着的強烈的憤恨。
還好外公並不知道那件事,不然,讓他老人家配合着演這場戲時,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情緒翻湧之時。
一雙修長的手,端着精美的瓷杯,落入視線。
黑色的手套,陪襯着潔白的骨瓷。
阿澤平靜的眸光,在她抬眼之時,直直地看盡她的眼裏,及時的拉回她的心神,意有所指的令她平靜下來。
吁——
不落痕跡的深呼吸。
薄景菡壓下那恨不得殺人的衝動,含笑接過杯子。
低頭喝茶。
借着這姿勢,垂眸掩下情緒。
混不知情的葉騰達,眸光閃爍的看着眼前一幕。
精明而又貪婪的瞳孔微微一縮,就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繼續陪笑誘騙。
「當然是父慈女孝,和和樂樂啊!就像我和你外公,以前,你外公對我極度不待見,現在不也挺好嗎?我想,這應該就是你媽媽在天上保佑的緣故吧,她曾經就一直希望,我和你外公能像現在這樣,和平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