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見形勢如此,大喝撤軍,諸將聽令,立即緩緩撤開,望營寨的方向而走,城頭的西川兵馬見如狼似虎的荊州大軍終於撤走,如從鬼門城內逃過一劫,各個將校、兵士禁不住嘶聲呼喊,咆聲歡呼。
馬超見狀,從擂鼓台上走落,高聲激勵將士,一眾將士大受鼓舞,士氣大漲,待嚴顏領着兩百餘鐵騎入城,城內守軍喝彩迎接。
馬超更是親自下城相迎,大讚嚴顏,封其為四品揚威將軍,嚴顏慨然受封,西川將校紛紛祝賀,唯獨冷苞臉色陰沉,只在一旁冷眼觀望。
卻說劉備收軍回寨,大感惋惜,甚是不忿地呼道:「可惜荊州少馬,若有一支精騎在手,哪容得嚴顏這般猖獗?」
劉備話音剛落,忽然有兵士來報,廖化率一萬援軍趕至,劉備聽言大喜過望,速召廖化來見。
廖化入帳稟報畢,劉備梟目一凝,遂投眼望向龐統問道:「眼下援軍已至,可否大舉而攻,一舉拿下羊渠?」
龐統皓目如炬,沉吟一陣,便拱手而道:「今日西川軍雖抵住我軍進攻,但卻損失不少兵馬,此時羊渠兵微將寡,我軍新勝一場,士氣正盛,主公可令兵士歇息數日,待養精蓄銳,一鼓破之!」
劉備聽言,重重頷首,當即便應諾龐統之言,命各部兵馬歇息休養,以備戰事。
而在羊渠縣衙,馬超正於書房歇息,忽見法正前來,馬超心裏一喜,速速問道:「孝直夜至,可是時機成熟,可發計策?」
法正燦然一笑,作禮拜畢,凝聲而道:「此下彼眾我寡,不宜久持,今日我軍敗了一陣,彼軍士氣正高,聽聞劉備援軍又至,其不久必會大舉攻城,所謂勢極而反,眼下正是計發之時,主公可速行計策!」
馬超聽言,稍有憂慮,皺眉沉吟,法正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拱手問道:「主公可有疑慮?」
馬超頗是凝重地頷首答道:「但恨劉備此人心機深重,若無一精細之人,難以詐得!」
法正微微一笑,慨然而道:「若主公所慮如此,某願為主公分憂,某與張松曾是至交好友,憑三寸不爛之舌,必可取得其信任!」
馬超銳目微微閃過一絲精光,卻又故作遲疑而道:「孝直若往,自然萬無一失,不過,若孝直不受些苦,劉備可能不會輕信?」
法正聽言,臉色稍稍一變,腦念電轉,遂猜到馬超心中所想:「莫非主公欲使苦肉計耶?」
「是也,若非如此,焉能蒙得過劉備,只是若要孝直受苦,我卻又於心不忍,倘若孝直不願,此計就此作罷,你我再尋他法便是!」
法正速速跪伏在地,慨聲而道:「不可!此計若成,劉備賊軍必退,西川四十一州可無恙也,臣雖肝腦塗地,亦無怨悔!」
馬超聞言感動不已,當即拱手一拜道:「孝直願行此苦肉計,實乃西川之萬幸也!」
「只要能擊退賊軍,以保得西川無失,某死亦無怨!」法正趕忙扶住馬超,慨然而答。
兩人商議一陣後,馬超又是疑慮而道:「我心知城內混雜不少賊軍細作,但若無一員將校,恐劉備難以相信!」
法正皓目剎地眯起,低聲在馬超耳畔言道:「主公不必多慮,眼下時勢堪憂,我已隱隱發覺軍內有不少將領有倒戈之意,主公何不就此將計就計,亦好揪出這些害群之馬!」
馬超聽言面色一變,所謂人心難測,患難之時,最易見得人心,而且人往往都是自私自利,豈會清而無染?
馬超臉色一凝,銳目射出兩道殺氣,思慮一番後,最終決定採納法正之策,次日,馬超鳴鼓大會諸將於縣衙。
諸將齊聚一堂,馬超坐於高堂,凝聲而道:「賊軍昨日又勝一陣,我軍折損不少兵馬,聽聞昨日賊軍援兵又至,彼軍勢大,我軍卻兵微將寡,時下雖有羊渠堅城為之屏障,但卻難以久持,我軍不可坐以待斃,諸公可有良策?」
馬超言未畢,法正忽然出席而道:「荊州軍人強馬壯,士氣如虹,我軍拼死而擋,亦是無濟於事,以我軍兵力,最多能把守月余,依某之見,若是能守得此月,便死守,若是這個月守不得,所謂螻蟻尚且偷生,何必與之死扛,不如棄甲倒戈罷了!」
法正此言一出,馬超勃然變色,手指法正怒聲罵道:「法孝直,你豈敢說出這般有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