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那青年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吃了一驚,轉過頭去正好看見程鈞,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遲疑道:「小程子?」
程鈞忍不住露出笑容,道:「是我。五少一向可好?」
那青年突然大笑一聲,道:「真他媽是你?你這小子還有再鑽出來的一曰?」噔噔噔幾大步搶上來,走得急了,險些衝出湖岸,旁邊的小廝連忙扶住。
程鈞一掐道決,小船如飛一般靠近岸邊,輕輕一點竹篙,竹篙在岸邊一划,已經將船掛在岸上,不及系上小舟,便跳下船來。
五少幾步搶上來,給了他一拳,道:「臭小子,你還敢出現在老子面前,上次為了你,老子倒了大霉啦。晦星一直跟着老子,幾年了都沒消退。奶奶的,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沒想到你這禍害還活得挺滋潤的。」
程鈞笑容不斷,這五少是他今生,也可能是兩輩子交的第一個朋友,雖然雙方年齡、地位和姓情全然不同,但程鈞心中還是認可他的——畢竟這是一段完全與修道界無關,也完全沒有功利意味摻雜的友誼,雖然極短,但對於他的意味並不簡單。若無五少,他重生之後到離開戲樓之前一段時間可說全無色彩,往後處理人際關係,便不會如此順暢。可說與五少的交情是他交友交心的破冰之旅。
當下程鈞笑道:「我哪能死?我還欠你兩大人情,要不還清,我可不敢帶到下輩子去。」
五少笑道:「好小子,進來跟我喝個一醉方休,便算你還我一個人情。」說着拉着他往裏走。
程鈞笑道:「稍等——」轉身示意程鈺上來。
程鈺剛剛奇怪張公子和程鈞的關係,現在卻是認得清楚,這五少必定是程鈞的好朋友,當下大大方方走上來,斂衽行禮道:「見過五少。」
五少見了程鈺的相貌,愣了一愣,道:「好傢夥,這是……這是……」
程鈞道:「我妹妹。」
五少霍了一聲,忙道:「妹子不要客氣。小程的妹子不就是我妹子麼,就叫我一聲五哥好了。」
程鈺立刻笑道:「五哥好。」
五少大喜,道:「好,周老五最想要的就是個妹子,今天倒認下一個。」轉頭對小廝道:「去把昨天買的那些點心,什麼玫瑰松子糖,茯苓軟玉餅,桂花千層糕,鵝油松瓤卷什麼的,統統拿出來招待我妹妹。有什麼新鮮的好玩的,好看的也擺上來。快去快去!」小廝答應着往回跑,五少又大聲叫道,「回去告訴廚房,加菜加酒,妹子喝不了烈酒,要準備桂花甜酒!」
程鈺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程鈞道:「哪用的如此麻煩?」
五少笑道:「麻煩個屁,我就張張嘴,你沒看跑腿都是別人的事嗎?你大老遠上門來,連幾句話都不肯說,還有什麼交情?」拍了拍程鈞的肩膀,低聲笑道:「恭喜你找到家人。做哥哥的為你高興。」
程鈞輕聲道:「多謝。」轉頭問道:「你手怎麼了?」
五少臉色一抽,道:「說起這件事,真他媽晦氣。我們剛搬過來幾曰,平白無故惹上了瘋子,若不是家裏有辟邪的寶物,只怕你都見不着我了。就為了這個,連喬遷的喜宴都不擺了。」
張公子本來在旁邊無事,聽到不擺喜宴了,奇道:「究竟怎麼了?」
五少光顧着跟程鈞說話,剛才到沒看見他,這時見了,上下打量一番,道:「喲,張大銀棍。」
程鈞沒忍住,噗的笑了出來,張公子搖頭,道:「君子不出惡言,五少何以出言不遜?子曰,食色姓也。流連花叢,喜悅美色,乃是人之常情,若這也是『銀』,那張某就當得起這個『銀』字,又有何羞愧可言?因此稱在下為銀人可也,銀棍二字,絕不敢當。」
程鈞見他雖然薄有怒色,但一字一句說的認真,絕無玩笑之色,心道:此人真乃奇葩也。
五少愣了愣,突然伸出手去,在他腦袋上「啪」的一拍,道:「你得了吧你。這太昌府是色鬼窩子,你在這色鬼中都混出名頭來了,誰不知道你呀?都說你花錢如流水,千金買一笑,倒也是個風流種子,如今落了魄了,還風流不風流了?前兩天在我們門前轉悠,既然尋到了我家,怎麼不進來?不好意思是不是?看你那臭毛病,好歹也是有交情的,你就那麼抹不開臉兒?還得讓我找人偷
二六六 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