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隻海鷗掠過水麵,帶起晶瑩的水珠,在太陽下熠熠生光。
程鈺坐在甲板上,使用水遁之術,用一根手指引動着海水,上來下去,翻騰朵朵浪花,玩的興味盎然。陸令萱一身青色長裙,站在一旁微笑。陽光照在兩人身上,溫暖而和煦。
就聽有人打了個哈氣,道:「你們不困嗎?」
陸令萱回過頭去,就見尹生雲斜靠在椅子上,睡眼惺忪,不住的打哈氣,膝上伏着一隻同樣呼呼大睡的黑貓,忍不住笑道:「你呀,就沒有清醒的時候。不是剛剛一覺醒來麼?怎麼又睡去了?」
尹生雲用手撫摸着黑貓,道:「在海上三個多月了,除了海水就海水。男修分頭出去找陸地,留下咱們幾個看船,也有好些曰子了,還沒有一點音訊,咱們還能幹什麼?修煉之外,不就是睡覺了?虧你們耐得住,這點小遊戲,比小孩兒玩螞蟻還禁玩兒。」
就聽有人道:「吃飯了,吃飯了。」便見馮宜真端出大盤子來,上面滿滿都是魚肉海鮮,更有新鮮的魚膾,晶瑩如玉,引人食指大動。
尹生雲膝上的黑貓噌的一聲跳起身來,已經躍上桌子,吸溜吸溜的大嚼魚膾。陸令萱和程鈺也回到桌邊,馮宜真給每個人倒上醬汁,這才開始吃。
陸令萱吃了一口,道:「宜真的手藝真好,難為你每天有心情弄這些,阿雲要跟着學學,也不會每天睡覺了。」
尹生雲翻了個白眼,道:「我怎麼一樣,人家是要真正過曰子的人啊。」
馮宜真臉色一紅,笑道:「我也是看人少方便才弄些酒菜,那都是咱們姐妹自己吃小灶。等其他人回來,那麼多人我才不會伺候他們呢,讓他們灌海水去。」
尹生雲見她強撐,也不再說,接着道:「再說我也有事干啊,除了修煉,還要跟貓前輩研究煉器,也是十分忙碌,對不對?貓前輩?」
黑貓在百忙之中用鼻子發出了一聲「哼」的音節,也不知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程鈺仔細打量黑貓光滑的皮毛,道:「說起來我早就見過貓前輩,這麼多年一直跟着大哥,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煉器高人,果然是鳳凰旁邊不留凡鳥。」
黑貓抬起頭來,伸出爪子剔了剔牙,道:「雲來了。」
眾人連忙回頭,果然見前方形成了一大片黑雲,緊接着,就聽撲稜稜聲起,落在桅杆上的海鳥紛紛驚起,正是海上暴風雨來前的節奏。
幾個少女面上都浮現出一絲憂色,按理說,這船上雖然只有女修,修為也並不算高,但到底是修士,只要不是雷劫,尋常天氣變化也不在她們眼下。但海上到底不同,氣象變幻莫測,風暴的規模烈度,並非陸上所能想像。這些天也陸陸續續經過幾次,便知道天地之威,遠超眾人想像。
程鈺站起身來,凝目望着烏雲,道:「看這情形,駛入風暴圈還要一個多時辰,先把帆降下來,桅杆收好,打開加固的法陣,一會兒看情況要不要衝過去。」眾人之中,本是程鈺年紀最輕,修為也差些,但她姓格果斷,有乃兄之風,在眾女修當中尤為突出,真遇到事時,便能撐得住,眾人也就聽她的。
要知海上遇到風雨,桅杆之類最容易折斷,這艘大船好在是用煉器的方法煉製,渾身部件都可以拆卸,能達到最合適的防禦狀態。當下眾人降下風帆,拆下桅杆,只留下船體,打開防禦和前進的法陣。大船以一種低緩的速度在海上滑行。
在海上遇到風浪,一面要應對,一面卻要省事,不可過度應對。尤其是大海上,仗着自己的修為,想要利用水遁等等法術神通,徹底消弭風暴的,一般都會遭到大海的反噬,下場比不動還慘。連程鈞一開始都有些盲動,被劍老拍了回來,道:「你以為大海是你家?看好自家一畝三分地,多餘的別動,找抽的不行。」
既然程鈞都不敢盲動,剩下這幾個女修更不能多做什麼,好在這艘寶船確實堅固非常,一般的風雨根本奈何不得分毫……一般的風雨……馮宜真突然叫道:「你看那是什麼?」
只見遠方的天際,陡然出現了一根煙柱,通天徹地,上面連着烏壓壓的黑雲,下面連着茫茫的大海,煙柱雖然離得尚遠,遠遠看去也不過和炊煙相仿,但眾人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心中戰慄。
黑貓突然跳上船舷,往天邊看去,低
四三四 一片征帆向海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