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程鈞趕回九雁山的時候,氣息已經調整了過來——其實他傷的並不重,他身上保命的底牌多了,雖然被行屍地龍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也沒傷筋動骨。之所以表現的嚴重,倒也不是不信任秦越他們,只是他多年的習慣——習慣把優勢縮小,習慣把傷勢擴大。
這是他獨行已久,身邊一向缺乏可信之人所帶來的表現,一直到今世,他也沒改過來。
老魔從他衣袋裏鑽出一個腦袋來,道:「我看這一回他們幾個要全滅了。倒也可惜啊。」
程鈞道:「能讓你說出可惜的話來,看來他們幾個確實不錯。」
老魔道:「姓情中人麼,自然討人喜歡。」突然道,「只有一個小子,就是姓秦的那個忒不地道,明明自身難保,居然在最後還逼你去死。我說,你不可能被九雁山的氣氛沖昏了頭,跟他說的那樣抹脖子吧?」
程鈞道:「秦越麼?他心思自然重,但對我也不算有惡意。你自然知道,以我的心姓斷不可能就此自盡。他雖然跟我相處時間不長,看不透我品姓十之.,但三四分總是看得出來的。你不相信我會已死殉山,他就會相信麼?那他也太蠢了。他只是把我支開而已。用一個別的閣守都不會反感的理由。倘若不是他,我如何能名正言順的從戰場上抽身?至少明面上要陪他們死戰到底了。」
老魔道:「照你這麼說,他讓你回來,是為了保全你?」
程鈞哈哈一笑,道:「他不是我親爹,也不是我親兒子,為什麼偏要保全我?」
老魔道:「我就說麼?他們同門關係好,你畢竟是新來的,在他眼裏哪裏及得上其他同門?那你說他為什麼放你回來?」
程鈞道:「因為他瘋了。」
……
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老魔道:「我明白了——他瘋你也瘋,因此你們兩個瘋子王八看綠豆,格外順眼。」
程鈞道:「那你就說錯了。他哪有我瘋?他只不過走投無路,被眼前的局勢逼得瘋癲了而已。像他那樣以智謀吃飯的人,就算到了絕境也不可能不垂死掙扎。就算是亂出牌,也必須出牌。所以他胡亂走了一步,把我扔出去,想必為了破局吧。」
老魔道:「就算是他走入了死局,為什麼挑你?他有把握你能破局?」
程鈞道:「他當然沒把握,絕對的力量差距,他有什麼把握?只不過死馬當活馬醫罷了。正如下棋一樣,局面已經走死,我是唯一能動的那枚棋子。所有其他人,他都太了解了,知道他們一來無論如何不可能不戰而退,二來就算活動出來也沒用。而他自己……這傢伙雖然冷靜,但還是被責任纏身,不可能自己先走,因此能用的活棋只有我一個。留下一隻眼,還有一線生機,若是連最後一眼都不留下,那就真的只剩下滿盤皆輸了。所以他只能讓我出來。至於之後的事,我是死也好,逃也好,帶來一線生機也好,他也無力控制。」
老魔道:「你既然說得這般輕描淡寫,可是有了主意?」
程鈞頓了一頓,道:「沒有。」
老魔道:「沒主意你這麼美幹什麼?」
程鈞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你管他破不破局,至少我安全了,我美一下怎麼了?」
老魔愣了半天,道:「嗯,那小子一肚子詭計,活該他倒霉催的,臨了犯在你手裏。要是他聽了你這幾句話,死了一定閉不上眼。」
程鈞哈哈一笑,突然道:「只有一個變數,或許值得掙扎一下——你看那瀑布眼熟嗎?記不記得那是什麼東西?」
戰場,殺氣四溢。
行屍地龍往前一撲,巨大的尾巴一掃,只聽噗嗤一聲,身前那數道甲符就已經嘩啦啦的碎裂成一片。
緊接着,那行屍地龍張開口,一團黑霧混沌散開。緊接着身子一竄,向前飛去。
傅之玉喝道:「打——」一夾雷光豹,向前衝去。血色灌滿了瞳仁,罡風四溢。
秦越臉色一變,身後數道光線在一瞬間鋪開,十九橫,十九縱如棋盤一般,向前延伸,速度竟然快過了傅之玉的雷光豹,一瞬間整個平面都被他的光線鋪滿,叫道:「下降,在天機面上進攻。」說着沿着光線滑了出去。
嘎吱——
行屍地龍結結實實的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