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程鈞並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張延旭。
張延旭說了一句,專開話題問道:「我看你這鶴羽觀合觀上下深居簡出,是一直如此,還是老觀主去世之後才如此?」
程鈞道:「先老觀主在的時候,觀中就是如此。老觀主姓子好靜,不願意與外面多交往。除了養鶴之外也就是初一十五去范道城中採購,或者守觀有通知的時候去那邊報道。不過守觀幾十年來都忘記了這邊,因此從我記事起就沒有去過守觀了。」
張延旭眉頭皺起,心道:雲州的管理果然混亂不堪,道門最重要的就是守觀與地方道觀如臂使指,同級道觀之間守望相助,倘若道觀之間聯絡斷了,那與散修有什麼區別?長此以往我道門成了笑柄還是小事,喪失了權柄才是大事。現在我是沒有精力管這樣的事,但將來……先把這個念頭拋開,張延旭道:「那你知道你們附近的守觀是哪處麼?」
程鈞道:「我們山中方圓百里,都沒有其他道觀。若是往前百里,已經是范道城的地面,山後百里麼……」程鈞暗自回憶了一下道志,老觀主倒還真有過記載,與山後的道觀也曾交流過幾次,「好像是一座二清的道觀青龍觀。」
二清道觀的意思是規模和觀主的修為比一清道觀鶴羽觀要高出一個等級,每年的供奉,佔得土地等等都要高過鶴羽觀。不過兩者之間並沒有統屬關係,就算觀主見了面也不過同級論交,並沒分什麼上下等。所以鶴羽觀多年不去拜會青龍觀,最多有些少了禮數,談不上什麼大錯。
張延旭道:「就是這裏。我們接到報告,那青龍觀已經被妖邪侵佔,淪為魔窟。」
程鈞驚道:「那裏被妖邪佔了?」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那裏也被妖邪佔了?
這個也字,當然是值得鶴羽觀,但可不是指的是程鈞自己,程鈞雖把紫雲觀佔了,但從來沒自認妖邪——不管別人怎麼看,他自己可是認為自己挺正派的——他指的是兩年前佔領鶴羽觀的假鳴升老道。
這麼近的地方,兩座道門子孫觀同時被妖邪佔領,其中要說是偶然,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想到這裏,程鈞心中警惕大起——本以為鶴羽觀應當做的天衣無縫,但倘若在外面留下不可知的破綻,那可是太失敗了。
張延旭不知道程鈞打得什麼主意,說道:「你覺得奇怪麼?我也覺得,我道門在盛天立足也有千年,不說穩如磐石,也不曾發生過這種荒唐的事。堂堂道門一清子孫觀,被妖邪佔領了數年之久,道宮中竟然一無所覺,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
程鈞心中飛快的轉着自己的念頭,心道:你們笑話多了,那也不差這一個。口中道:「已經佔領了好幾年了?」
張延旭道:「佔領麼,那是好幾年了,這還罷了,畢竟誰的眼裏也不能全不揉沙子,但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件事出首的來龍去脈。」
程鈞念頭一閃而過,道:「莫非……莫非是……」
張延旭盯着程鈞道:『怎麼,你想到什麼了?「程鈞道:「我想……或許有些不對,您別介意。咱們道門之中,有專門的除魔衛道隊,一般都在本地的守觀當中。青龍觀屬於范道城管轄,您是道宮中的上人,就算是降妖除魔,只要居中指揮就好,何必親臨一線?就算來了,也該先到守觀去,再由守觀發文,讓我們打掃整除,迎接您進駐小觀。可是您直接就來了……」
張延旭冷笑道:「你果然看出來了,說起這件事真是奇哉怪也——都說是雲州化外之地,但這也是盛天境內,竟還有這樣的事,堂堂一方守觀,竟然與妖邪為伍!」
慢慢站起身,張延旭面沉如水,道:「兩年之前,有一鄉民獵戶,到范道城守觀狀告飛龍觀……」
程鈞奇道:「飛龍觀?」
張延旭道:「正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那麼可氣,也可笑。這開頭是從飛龍觀而起。」
程鈞暗道:飛龍觀怎麼耳熟……啊!
兩年之前,他第一次走出萬馬寺,來到范道城的路上曾經見到一村的人修煉邪法,當初有一個獵人曾經收留自己,說過一個叫飛龍觀的道觀有種種邪祟之事,當時是自己不愛多事,就指點他去守觀告狀——難道是那件事麼?
當初他沒心情節外生枝,指點了一條相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