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南慘遭蔣淑嫻逆天背道的陰謀策劃而死於非命,已經令王定陸悲痛欲絕,而今公司又發生如此突如其來的重大變故,誰也不會想到,錚錚鐵骨的堂堂七尺男兒,就這樣在悲憤交加中被病魔襲擊得毫無還擊之力。
醫院急救中心的醫生們正緊鑼密鼓、爭分奪秒地與死神進行着殊死搏鬥。
幾個小時之後,醫生們精疲力盡地從急救室出來,一直提心弔膽的在外等候的親屬們一窩蜂地湧上前去,七嘴八舌地問:「醫生,怎麼樣?」「醫生,病人沒事了吧?」
醫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生命總算是保住了,不過麻煩的是,病人倒地的時候頭部再次受到重創,一切還要等人醒過來以後再說。」
王定陸的兒子王晢搶先一步問:「我爸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我們也很難說清楚,你們要有耐心等待。不過請放心,他一定會醒過來的。」醫生回答說。
王晢聞言一屁股蹲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雙手抱頭,嘴裏喃喃私語:「我爸沒事了,我爸沒事了!就知道我爸一定會沒事的,我爸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他的母親緩緩走過去,扳起他的雙肩,淚流滿面得地將他輕輕攬入懷中。
王晢出生在美國,長林雪兩歲,六歲的時候父親決定在國內紮根,才將他接到 A 市來讀書、生活。他那一口標準流利的英語,在他所在學校的高二三班,一直是同學們所仰慕且津津樂道的。林雪父親在世的時候,他們兩家人經常一起聚餐,林雪可沒少向他的王晢哥哥討教英語單詞的標準發音,而王晢也總會不厭其煩、耐心細緻地給她拆分每一個音節。
但自林兆南的追悼會之後,他們沒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林雪也無從知道王定陸住院的事。
晚飯的時候,姨媽夾了一塊紅燒茄子,一邊嚼着一邊狐狸般滴溜溜地轉着眼珠,不時拿目光掃向林雪。
雲祥抬頭瞥見,厭棄地說:「媽,你老巫婆一樣的眼神盯着小雪看什麼呢?」
姨媽並不理會雲祥,她正好借梯爬樓,轉問林雪:「小雪,你王叔叔不是說要負責你和你媽的衣食住行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他給你錢了嗎?
「沒有。」林雪心裏一陣緊張,,忐忑地說。她不知道她親愛的姨媽下一秒又會掀起一陣什麼妖風。經歷過父親遺像那件事之後,她對姨媽的情感除了愛之外,似乎還平添一些怕了。
姨媽放下筷子,猛地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一臉懊惱沮喪地說:「哎呀!都怪我一時糊塗,當天晚上就該跟王定陸要錢才對。事情來得太突然,都沒容我來得及好好想一想,不回被他給戲耍了吧?俗話說『不見兔子不撒鷹』,我真是太輕敵了!」
「媽,你說話能不能靠點譜?誰是兔子誰是鷹?誰又是敵人,啊?」雲祥白了姨媽一眼,反駁道。
「你個小兔崽子,你媽說話你不頂上一句能憋死啊?」姨媽罵道。
「對,你說話就是令人不待見。我怎麼就不頂我爸哪?好啊,現在是三句話不離動物是吧?好!那我也說一句:狗嘴吐不出象牙!」雲祥故意誇張着咬牙切齒的表情,然後又搞怪的沖姨媽吐了吐舌頭。
「你······!」姨媽被氣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