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夏無所謂的笑笑:「沒事啦……這不是好好的嘛。」
那是她和他的第一次演奏,她怎麼捨得中斷。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兩人的合奏從第一個音符起,就讓她從心底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讓她捨不得放下琴弦,讓她心懷無盡勇氣。
盛以澤對她無奈了,疲憊的嘆息一聲:「夏夏,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擔心你……」
擔心的快要瘋了。
安夏夏囁嚅着:「對不起……」
「跟我道什麼歉……」盛以澤抬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心疼的問:「很疼嗎?想哭就哭,我給你擦眼淚和鼻涕。」
「不疼不疼,一點都不疼。」安夏夏不想讓他擔心,甜甜的笑着。
其實都快疼哭了。
不過現在的疼,哪裏比得上在台上那三分鐘的疼?那時她疼的全身都冒了冷汗,那麼愛哭的一個人,卻死死忍了下來。
她不想哭了,不想在盛以澤面前哭,不想讓他心疼。
她不再是那個只會躲在他懷裏哭的不能自已的小女孩,她也長大了,懂事了。
盛以澤那般玲瓏心思的人,怎麼會猜不出她的想法?
沉默的凝望着她許久,兜里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拿起,他面色清冷的按下接聽,電話里傳來宋傾晨柔柔的嗓音:「阿澤哥哥,你在哪裏吖……嗚嗚嗚我受傷了,就在閔江路這裏的盛世醫院……」
她說的,就是安夏夏所在的醫院。
這是第幾次了呢?只要安夏夏出現在哪個醫院,宋傾晨也會出現在這裏。
心裏快速盤算了一遍,盛以澤給安夏夏掖好被子,囑咐她好好休息,起身前往宋傾晨所在的病房。
宋傾晨臉色蒼白躺在床上,陽光灑進來,襯得她膚色白的近乎透明,左臉高高腫起,看上去楚楚可憐到了極點。
「阿澤哥哥……」她嬌嬌柔柔喚了一句,大眼睛裏溢滿水汽,是他藏在記憶里的宋傾晨撒嬌的模樣。
可仿佛有哪裏是不同的。
那時的宋傾晨,他只有寵溺和喜歡,不像現在,看到她這幅樣子總是情不自禁想皺眉,打從心底的排斥。
「你怎麼傷成這樣?」盛以澤問道。
她臉上,至少挨了好幾個巴掌才會成這樣!
宋傾晨垂首,可憐兮兮的絞着手指頭,抽抽搭搭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我、我說了……你會相信我嗎?」
盛以澤神色冷淡:「你先說怎麼了。」
宋傾晨在心底暗暗咬了咬牙,眼淚在小臉上划過幾道淚痕:「是夏夏打我的……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她,她就把我打成這樣……阿澤哥哥,我知道她是你女朋友,我不會怪她的……」
「在你心底,最重要的人肯定是她,我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麼……」煽情的話語,配上那副淚眼汪汪的模樣,令來檢查的女護士都為之動容。
「同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女朋友也太野蠻了,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也下得去手打?太過分了,你該讓你女朋友給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