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和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安夏夏覺得自己就是一葉扁舟,在狂風驟雨般的浪潮下,毫無還手之力。
好不容易積攢了點力氣,她奮力拍開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借着窗外月色,看清了眼前的人。
盛以澤。
果然是他。
「混蛋!放開我!」安夏夏生氣的凶道。
盛以澤眼神幽暗,輕輕在她臉上啄了幾下,放輕了力道,像是討好一般。
「夏夏……」
「別叫我的名字!」安夏夏一臉怒色,「你放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盛以澤躊躇着,捨不得放開。
啪——
安夏夏一巴掌甩了過去。
到底還是心軟,沒有扇向盛以澤的臉,而是打在了他的下巴處。
盛以澤像顆石頭一樣巍然不動,任由安夏夏打他發泄出氣。
「打完了能不能不生氣了?」他低低的問。
「不能!盛以澤我們兩個沒關係了,你這算什麼啊?」安夏夏咬牙切齒,簡直要被他逼瘋了。
混蛋!大混蛋!
他低垂着頭,長長的眼睫毛垂下來,投下一片陰影,加上那顆淚痣,襯得整個人陰鬱而落寞。
安夏夏別開臉,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心軟。
盛以澤拽住了她的小手,放在掌心輕輕的揉捏,柔聲說:「如果還是不解氣,多打兩下好不好?夏夏,不要不理我……」
安夏夏明白了,他是怕她打的手疼。
「你有毛病啊?還主動讓我打你?!」安夏夏煩躁不已,盛以澤那雙漂亮的黑眸直勾勾盯着她,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神情像像極了受傷的犬科動物。
「我真的沒有和宋傾晨睡,那天的事就是個誤會……」盛以澤努力解釋着,「夏夏,我沒有騙你。」
真的沒有。
也許以前的他,不是什麼好人。
他也叛逆過、冷血過,打過群架揍過人,無情拒絕喜歡他的女生。
可他從來沒在安夏夏面前說過謊,以前沒有,現在不會,以後更不可能!
安夏夏惱了,從枕頭底下翻出手機,找到那張照片:「你自己看吧!誤會?那這照片是什麼?況且我哥和祁言熙還親眼所見,這都是誤會嗎?」
「這照片是她趁我喝醉的時候拍的……」
「喝醉了為什麼會和她在一個房間?宋家的人不怕你酒後亂性嗎?你不要告訴我,宋傾晨拿了自己的清白來設計你!」安夏夏厲聲道,覺得他的解釋很蒼白。
盛以澤神情晦暗不明,明擺着安夏夏就是不相信他。
其實他能理解,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安夏夏身上,他多半也不會信。
人都是先入為主的,相信自己所認為的。
最重要的,還是找出證據。
行動,往往被語言來得更為讓人信服。
「夏夏,我會找出證據。」他無比的認真。
安夏夏鼓着腮幫子:」不用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下巴被他捏住,盛以澤身上染了曾薄怒:「分手?抱歉,我沒有同意。」
「我單方面宣佈我們分手了!」安夏夏賭氣的開口。
「無效!」冷冷駁回後,他的語氣黯啞了下來,「求你……別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