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宛如一道驚雷,噼里啪啦在宋傾晨頭頂劈過。
眼前的少年,依舊是氣定神閒的模樣,從他黑色的瞳中,能看到自己滿臉通紅狼狽的模樣。
寥寥數語,她在這個少年面前就已經坦誠了!
他同意和她出國,為的是降低她的防備心;他料事如神,猜到自己給他下過迷藥;他判斷精準,發現了她藏在指甲里的藥;他不動聲色,就讓她承認了是自己下藥!
到底心思要沉穩篤定到什麼地步,才能做到這點?
哪裏有什麼監控,恐怕壓根什麼都沒有,一切不過是他詐她的!
宋傾晨猙獰的笑了起來:「你說我變了,你何嘗不是也變了?盛以澤,你算計我!你居然算計我!」
盛以澤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淡然道:「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哪裏比的上宋小姐蕙質蘭心,手段高明?」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哪怕騙一騙我也好,就跟我在一起在這裏生活,不好嗎?」宋傾晨拉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
盛以澤平靜的看了她一眼:「留在這裏的人,只會是你一個人。」
言盡於此,他轉身離開。
宋傾晨咬咬牙,奔上了公路!
國外的車速都偏快,宋傾晨沖的急,一輛越野車剎車不及,直直朝她撞了過來……
裏面的金髮司機,一臉驚恐的張大了嘴。
危急關頭,宋傾晨感到一股大力將自己往後一帶,她眼睛眨也不眨,看着盛以澤繃着臉迴旋了個身,將她往路邊推去。
他身後敏捷的閃避,卻還是被擦到了腿,眉頭皺了下,勉強站穩了身子。
「你這個瘋子!」盛以澤低斥道,宋傾晨笑的像個小孩:「我就知道你會救我的……」
司機衝下來,用英語問了一堆,盛以澤示意自己沒事,擺擺手讓對方離開了。
「你這算什麼?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盛以澤冷笑。
宋傾晨可憐兮兮的拉住他:「不要離開我……當年我為了救你,連命都差點丟了……阿澤哥哥,你想想從前好不好?」
盛以澤面沉如水:「你的命,我剛才已經還你了。宋傾晨,不要再拿以前來威脅我,感情是你情我願的,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宋傾晨頃刻間淚流滿面。
她把最後一張底牌都用了,卻還是挽不回他的心。
她的包包甩了出去,裏面的東西全都掉落出來,兩個白色的藥瓶,滾到了盛以澤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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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安家。
接連幾天,安夏夏一直努力的給盛以澤打電話,卻都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心裏像是百爪撓心般糾結,她捏着那條項鍊,心亂如麻。
咚咚——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安易北黑着臉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筆記本電腦。
「哥,怎麼了?」安夏夏不解。
安易北哼了一聲,把筆記本往她桌上一丟:「自己看吧,盛以澤那個混蛋發來的。」
盛以澤?他發什麼了?
桌面上顯示着一個音頻文件,安夏夏戴上耳機,按下了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