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休息了一個小時,安若溪如願以償地要到了唐繹琛的簽名,還跟他拍了合照,開心得不得了。
而下午的戲,主要是李沛哲男扮女裝潛入音樂廳看夢想樂隊的演唱會,刺探敵情。
安若溪他們三人除了幾個鏡頭,並沒有台詞。
沒有戲份的時候,聶涑河就坐在場外閉目養神,他原本長得就夠妖孽,流里流氣地往躺椅上一睡,自帶大牌氣場。
別人不知道他的背景,也不太敢去招惹他。
顧傾城帶着安若溪到監視器前,給她講解拍電影的相關知識,以及電影拍攝完成,後期的剪輯、配音和特效製作。
「哇!傾城,你懂得可真多!」安若溪聽完他的講解後,眼底不自覺間流露出少女的崇拜神情。
顧傾城抿了抿唇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覺的淺淡弧度,故作謙虛道,「其實,我也是從小耳濡目染,所以知道一點兒皮毛。」
「一點都不算皮毛呢!」安若溪望着監視器中穿着特大號校服裙的李沛哲,眼眸清澈透亮,「感覺今天來片場一天,我的收穫比上兩個月的電影賞析課還要多得多!」
顧傾城順着她的視線也盯了監視器一眼,淡淡勾了下唇角,「我想李沛哲的收穫應該更不小,他現在顯然是用生命在表演。」
安若溪眼珠轉了轉,嘴角彎起一道要幹壞事的笑容。下一刻,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對顧傾城晃了晃,「不如,我們給他拍一段視頻留作紀念?」
顧傾城望着她眼底的那抹狡黠,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好主意!」
安若溪豎起手機,很認真地對着片場裏揮動熒光棒的李沛哲拍了好幾段視頻才停手。
顧念站在不遠處望着他們倆個人,眼底漾起一抹淺淺笑意。
攝影棚里,副導演和編劇們很識趣地找藉口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他們一家人。
唐繹琛站在顧念身後,也看了一眼顧傾城和安若溪,問她道,「他們兩個人,有這麼好看?」
「兩小無猜,很好看啊!」顧念回頭瞥了唐繹琛一眼,艷麗標緻的臉上竟然有幾分羨慕的神色,「看到顧寶他們,我就想起自己當年上高中的場景。那段時光,真的很讓人懷念。」
不知道她是哪句話說錯了,唐繹琛突然眯了眯眼眸,語氣中透着幾分危險,「唐太太,你是在回憶高中時候的生活呢,還是懷念高中校園裏的同學?」
「都有啊。」顧念抿了抿嘴角,眼前似乎能看到當初那個年少輕狂的自己,「活到一把年紀才發現,人這一生最最單純最最幸福的時光,原來是讀書的時候。」
只可惜當初年少無知,上小學的時候,巴巴地想上中學。上了中學又期盼着能快點上大學,踏入大學校園,又恨不得一下子找到工作,自力更生。
然而,等真正走進社會才知道,自己永遠也過不過那種純粹又美好的校園時光了。
「你口中的幸福指了是什麼?」幽邃的視線在她臉蛋上凝定,唐繹琛掀了掀薄唇,「初戀?」
顧念盯了他一眼,突然湊近他的身邊,用力嗅了嗅,然後壞壞一笑,「唐先生,我怎麼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呢?」
唐繹琛倒是很大方地點了下頭,「你沒有聞錯,打翻醋罈子的人就是我。」
他心裏最大的遺憾除了沒有陪兒子度過四歲以前的童年生活外,另外一件事就是對顧念的感情。
他們兩個人的開始並不美好,就算第一次的婚姻都是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之上。
這也是唐先生這麼多年來,一直沒能解開的小心結。
此時,再聽顧念提起高中校園生活,聽她說她很懷念當初的幸福和美好,他的心裏當然不是滋味。
顧念對他眨眨眼,明知故問道,「為什麼?我懷念校園生活,你有什麼好酸的?」
「想到校園生活,通常都會想到初戀吧?」唐繹琛記得在最開始的時候,她似乎對金明愷還蠻留戀的。
只不過那個時候,顧念覺得自己還帶着個四歲大的孩子,心裏到底是有些自卑,認為配不上她心目中的阿愷。
狹長的眸子眸了眸,唐繹琛越想心裏的酸味越濃烈,「所以,唐太太當初那麼輕率地答應我的求婚,是退而求其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