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看着她鬱悶的神色,挑了挑眉梢,「怎麼了?」
安若溪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扣子被我扣錯位了,我幫你重扣。」
一聽這話,顧傾城心裏倒是蠻開心的,「好啊!」
其實,在她扣第一顆扣子的時候,他就發現扣子扣錯了,只不過見她那麼認真的神態,他故意沒有提醒她。
現在,她好像又得重頭再扣一遍。
…………
次臥里。
李沛哲依然還在睡覺,翻了個身,把腳翹到被子上。
可是,腿被一下子推開。
迷迷糊糊間,李沛哲再次將腳翹了過去。
然後,又被推開。
李沛哲不爽了,抬手揉了揉眼睛,打哈欠的同時,緩緩睜開眼睛。
然而,他的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就看到自己旁邊睡着個人影。
他以為是自己眼花,用力甩了甩頭,旁邊的人影依然沒有消失。
「你、你……唔……」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人捂住。
聶涑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眉頭一皺,嘟噥了一句,「吵死了!還能不能讓人睡覺了?」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
李沛哲瞠大一雙俊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躺在自己旁邊的聶涑河,神情逐漸由驚訝轉變成驚悚。
「啊——!!!」
下一刻,他一下子甩開聶涑河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猛地從枕頭上彈坐起來。
聶涑河眉頭皺得更深了,不過眼睛依然沒有睜開,「你一大早發什麼神經?」
「你!」李沛哲一把扯過被子緊緊抱在身前,又用腳踢了他一下,「你給我起來!你快說怎麼會在床上?」
聶涑河聽着他拔高的音調,不爽地睜開了眼睛,「李沛哲,大清早你發什麼瘋?」
李沛哲拿手指着他的鼻子,抖着嗓音追問道,「你、你昨晚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他記得他睡着之前,聶涑河明明是睡在地上的,為什麼早上睜開眼睛卻是躺在床上的?
聶涑河輕哼一聲,眯起狹長的眸子,「我還沒問你昨晚做了什麼呢?為什麼我上完廁所,你爬到了我的床上?」
「呃……」李沛哲眼神輕閃了一下,伸手撓了撓後腦勺,「我一直有夢遊的習慣,昨晚發生過什麼我記不清楚了。」
聶涑河見他理虧,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輕嗤一聲,起身換衣服。
李沛哲掀開被子下床,盯着他瞅了兩眼,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你應該不會叫我負責吧?」
「負責?」聶涑河斜斜拿眼角覷了他一眼,思索片刻,又道,「你可以負責買今天的早餐。」
李沛哲想了想,點頭道,「好,我讓若寒陪我一起去!」
說着,他抬步往門外走去。
主臥里,安若溪好不容易替顧傾城把錯位的扣子解開,又重新一顆一顆替他把扣子扣好。
「這下真的好了!」安若溪甩了甩已經發酸的手,長長呼了口氣。
顧傾城低頭看了一眼身前已經扣好的扣子,滿意地勾了勾唇角,「挺好的,謝謝。」
安若溪咧嘴一笑,「不客氣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時,顧傾城指了指旁邊衣架上的外套,對她溫和一笑,「安同學,那就請你好人做到底,幫我把外套也穿一下,可以嗎?」
「沒問題!」反正幫他穿一件也是穿,穿兩件也是穿。
安若溪從衣架上拿過外套,又走回他跟前。
顧傾城兩隻手展開,就像是古代皇帝,在等着宮女給他更衣。
安若溪先替他把沒受傷的那隻胳膊穿好,然後又小心地替他穿受傷的那條胳膊。
因為怕碰到他的傷口,所以她的動作很輕。
顧傾城看着她臉上小心翼翼的神色,眼底不禁流露出一絲清淺的笑意。
安若溪替他穿好後,站在他的面前,仰起臉蛋看向他,「拉鏈要拉嗎?」
顧傾城凝着她清秀的五官,彎了彎嘴角正要開口,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臥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
「若寒!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