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露出一副苦瓜臉,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顧傾城輕咳一聲,淡淡的語氣中帶着關心,「安同學,你還好吧?」
也不知道這句話究竟哪裏觸到了安若溪的淚點,她鼻子一酸,眼淚忽然毫無徵兆地從眼淚掉落下來。
安若溪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積壓在心底的彷徨無助,擔驚受怕,一下子崩潰了。
她沒有回答顧傾城的問題,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為什麼最近這麼倒霉……嗚嗚……」安若溪一邊抽泣,一邊向他哭訴着心底的鬱悶,「我就想安安靜靜地讀完高中……我就想拿到聖德學院的畢業證書……怎麼就這麼難呢……每個人都要為難我……我討厭死你們了……」
顧傾城認識安若溪這麼久以來,還從來沒見過她失態崩潰的樣子。
此時,望着她哭得梨花帶雨,他竟然也怔住了。過了好片刻,才回過神來。
他輕咳一聲,安慰道,「安同學,你這麼哭,萬一進來一個人還以為是我打你了呢!」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他們寢室的門被人一下子推開。
「傾城,若寒,我來啦!」
李沛哲那張俊臉一下子就探了進來,視線往寢室里一掃,沒有看到人。
當發現他們兩個人正站在陽台上時,他立即跑過去,「我說,你們兩個人大中午不睡覺,跑到陽台上來幹嘛?」
安若溪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就飛快地抬手將臉上的淚水抹去。
不過,李沛哲多賊啊,她的小動作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李沛哲走上陽台,見安若溪拿後背對着他,立即伸長脖子朝她瞅去,「若寒,你幹嘛拿屁.股對着我?」
安若溪再次抬起衣袖抹了一把臉,沒有回話。
李沛哲那雙八卦的眼睛立刻就看出了貓膩,飛快地繞過去,往她跟前一站,「喲!若寒,你哭啦?」
安若溪連忙拿雙手捂住眼睛,死不承認地搖頭道,「沒有。」
「沒有?」李沛哲明顯不相信她的話,伸長脖子,把頭湊過去,「你別遮了,我都瞧見了!眼睛哭得像銅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傾城打你的呢!
安若溪回想起剛才顧傾城似乎也說過這話句,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她忍了又忍,一下子沒繃住,突然笑出聲。
「什麼情況呀,這是?」李沛哲見她眼睛紅紅的,疑惑地問道,「若寒,你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是怎麼回事?」
「沒事。」安若溪搖搖頭,深深呼了一口氣。
哭了一場,發泄了一下,她感覺自己的心情好像也變好了一些。
「傾城,你說,若寒為什麼會哭?你可別拿『沒事』這兩個字來敷衍我,他一個大老爺們,沒事的話會把眼睛哭腫嗎?」別看李沛哲平時好像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實際上他也沒那麼好糊弄。
顧傾城指了指陽台上濕答答的棉被,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若寒同學晚上沒被子睡覺,所以很傷心。」
李沛哲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往陽台上看了一眼,這才看到全部都濕透的被子。
他頓時瞪大了俊眸,咂嘴道,「我說,若寒,你沒看天氣預報就曬被子這事,還真怨不得任何人。再說,被子濕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值得你這麼哭嗎?」
男兒有淚不輕彈啊!
安若溪見他真以為自己是在哭被子,將錯就錯地反駁他道,「怎麼就不是大事了?沒有被子,我晚上就睡不了覺,睡不了覺,我怎麼有充沛的精力好好學習?」
「若寒,你還真是個熱愛學習的好孩子!」李沛哲對她豎起大拇指,同時隔着玻璃指了指顧傾城的床鋪,又道,「傾城的床不是好好的嘛!你就先跟他擠擠將就兩晚,等你的被子曬乾,不就好了?」
安若溪看了李沛哲一眼,擠出笑臉,「你說得對,我是一時情急,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李沛哲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我這個人嘛,就是腦筋轉得比別人快一點!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了,你們趕緊午休,下午還有課要上呢!快睡吧!」
「午休?」安若溪看了顧傾城一眼,做出吞咽口水的動作,「還是算了吧,我想……」
「你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