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這話倒是蠻中聽的,李沛哲的情緒頓時被安撫。不過,他也是個不肯服輸的人,哪怕只是嘴上占點便宜,「看在若寒你的面子上,今天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
「明天要摸底考,我們早點回去休息。」安若溪收拾好文具,見顧傾城的東西也收拾好了,這才放心下來,抿了抿嘴角,跟他們一起走了出去。
聶涑河永遠是四個人當中第一個離開的,不過今晚在離開前,他用一種只有男人才懂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盯了顧傾城一眼。
顧傾城很清楚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以同樣的眼神回望着他,薄唇輕勾,帶起一抹清淺的笑意。
聶涑河沒有再多逗留,轉身就大步離開。
李沛哲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幾眼,忍不住捏起拳頭冷嗤道,「得意什麼?明天的摸底考,我們三個一定要碾壓死他!」
不過他這話說得並不是特別有底氣,他太了解聶涑河,這個男生要麼就考全年級倒數第一,要麼就考第一。
可是,現在的學校里,還有顧傾城這樣強大的存在。
他們兩個人強強比拼,不知道最後會鹿死誰手。
…………
翌日,周五。
摸底考試,終於來臨。
班主任照例坐在講台上監考。
顧傾城拿到試卷後,隨手翻看了一下最後一頁,和每次考試一樣,沒有一道題是不會的。
在試卷的姓名欄寫好名字後,顧傾城沒有像往常一樣答題,而是趴在桌子上睡覺。
考試睡覺這種事,在平常似乎都是聶涑河的專利。
此刻,聶涑河看了他一眼,斜斜挑了下嘴角,隨即埋頭開始做題。
而教室里的其他同學,也紛紛開始答題。
教室里,只有筆在紙上划過的沙沙聲和試卷翻動的輕微聲響。
聶涑河答題的速度很快,大概只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就把整張試卷都寫好了。
他隨手丟下筆,從座位上起身,直接走到講台前把試卷交了,然後出去。
所有同學都以為他又交了白卷,對此見怪不怪,就連班主任倪薇也忍不住搖搖頭。
然而,當視線無意間瞥到寫得滿滿當當的試卷時,倪薇連忙把試卷翻過來,仔細掃了一遍。
越往後看,她的眼睛瞪得越大。真是沒有想到,聶涑河試卷上的最後兩道大題,解題步驟竟然寫得是連她都沒有想到的方法。
倪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再回想起這一個星期來聶涑河的反常表現,不由深深皺起了眉頭,「難道說,聶涑河同學真的改邪歸正了?」
其實,能夠破格錄取聶涑河,除了有他媽媽這一層關係,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曾經在初中時三次拿下全國奧林匹克競賽的第一名。
這樣的孩子絕對可以用天才來形容,可是因為某些原因,他開始自甘墮落,自暴自棄,每次考試故意交白卷。
她當初接手他這個學生,也是頭疼不已。
開學第一天,聶涑河就逃課,她為此還打過電話給他的家長,結果一點兒用也沒有。
沒有想到現在他卻像是突然發奮了一般,上課不僅認真聽講,而且作業也能按時交了,這簡直就是奇蹟啊!
倪薇翻來覆去把他的試卷看了好幾遍,無意間抬了下頭,這才發現同樣坐在最後一排的顧傾城同學,依然維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勢,連動都沒有都一下。
倪薇走下講台,在顧傾城的課桌前停住腳步。
低頭,她的視線落在那張只寫了名字的空白試卷上,眉頭一皺,臉上露出關切的神色,「顧同學,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如果是這樣就不要勉強,我讓同學送你去醫務室瞧瞧!」
顧傾城聽到班主任關切的聲音,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坐直身體,「我沒事,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頭有點疼。」
坐在前排的安若溪聽到這話,頓時覺得內疚無比。
昨晚貌似顧同學是為了給她講習題一直拖到凌晨才睡覺,而且他講的一道題,恰好跟最後一道大題是類似題型。
安若溪微微側目看了他一眼,決定以後自己上課要好好聽講,絕對不能有半分走神。
只有她自己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