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發生,她還沒做過這個手術。
感覺杜墨言把他自己當成**標本,讓她實驗了。
是有多厭世,不想活下去啊……
「這個老男人!阿西吧!他真是個天下第一到倒霉蛋!死了老婆,沒了兒子,還年輕就得了老年人的病!」林曉抓狂的聲音又傳來。
何初夏苦笑,也心疼、同情杜墨言起來,「他心裏苦着呢,一直背着這道枷鎖,再走不出來,即使手術成功也還會抑鬱得病。」
長期的抑鬱,他沒得癌症已經是慶幸了。
也佩服他,抑鬱六年了,這期間,沒有一台失敗的手術案例。
「何醫生,只要你明天的手術成功,那老男人死不了,癱瘓不了,口眼歪斜也無所謂,我會對你有求必應的!」
何初夏笑了,心想這丫頭是不是真愛上杜墨言了?這麼在乎他!
「這我不好保證的,只會盡全力!」
「那老男人是不是喜歡你?」林曉又問,這是她打聽到的事。
何初夏被問住了,皺眉,「他愛的是他妻子。」
林曉沒說什麼,掛了電話。
何初夏長長呼了口氣,看着手機發呆,猶豫了很久,撥了他的號碼,回應的是「無法接通」。
一直打,一直是這樣。
上次寄報告給她,他也沒聯繫她,此時此刻,他又在何初微的病房嗎?
——
「阿城,我肚子又疼了!」何初微剛站起,又蹲下,坐在了馬桶上,已經拉肚子拉得快虛脫了。
「怎麼回事?不是已經吃過止瀉藥了?」韓遇城揚聲問,眯着眼,握着拳,恨不得何初微馬上直接拉肚子拉死!
如此恨她,不是因為以前有多愛她,而是崔女士。
他單手扶着後腦勺,咬着牙,滿腦子都是那個毒婦的臉!
也許,老天爺讓他活到現在,就是要他和崔女士同歸於盡!
「可是還好疼啊……嗚……」何初微難過地喊,沒什麼比拉肚子更痛苦的事了。
「我去叫醫生!」韓遇城敷衍她一句,走了。
他根本沒去找醫生,而是去了杜墨言的病房。
——
深夜,病房裏環境幽暗,杜墨言沒睡着,韓遇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着腿,點了根煙,杜墨言坐了起來,伸手問他要煙。
韓遇城丟給他一根,把打火機也丟給他。
病房的門被反鎖着,護士進不來。
兩個大男人,在明令禁止吸煙的病房裏,不道德地抽起煙來。
「你不是戒了麼?怎麼又抽?」杜墨言幽幽地問,盤腿坐在病*.上。
兩個人靜坐在月光里,煙霧繚繞,杜墨言也不似以前的潔癖,粗獷、落拓了許多,他輕輕咳嗽。
「想抽就抽,哪那麼多約束!」韓遇城理所當然地回答,彈了彈煙灰,「你的病好治,治好了,就好好過日子,別再矯情!」
「你們非逼着我.幹嘛?死,也是一種解脫。」杜墨言很平靜地說道。
「你解脫了,你爸、你.媽呢?」韓遇城嘲諷道,失去了妻子和兒子,但他還有父母。他韓遇城早就失去了雙親,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只剩下了何初夏。
「他們老兩口在加拿大過得好着呢,能別道德綁架我麼?老韓,以前你不是一見到我就像仇人麼?提醒我記着她的死!」
韓遇城看向杜墨言,揚唇,「那時候你要不是成天盯着初夏,我也不會跟你提三姐的死!」
說着,他站起身,「杜墨言,你聽好咯,明天的手術成功了,你丫給我找個好姑娘,談談戀愛,歡歡喜喜地結婚生子去,你丫再沒有性.生.活,就連男人都不是了!好意思麼你!再過幾年,連孩子都沒法要了!」
杜墨言揚唇,「說我,你呢?我要是你,乾脆辭職,帶着何初夏移民,去個清淨地兒,過清閒日子去!」
他看着韓遇城的背影,嘲諷道。
韓遇城回應他的是嘲諷而又無奈的笑聲,笑聲里仿佛還夾雜着難以言喻的苦澀……
——
cea,頸動脈內膜剝脫術,何初夏主刀,杜墨言已經全身麻醉,人還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