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不大不小的事給一直平靜的言家添了些波瀾,松枝徹底成了各位媽媽和小丫頭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除了躲在屋裏哭,她是再也不敢露面的。
事情沒發酵幾日,蘇容意終於忍不住發了話,不許他們再議論這些,風波才算平了。
蘇容意的肚子也開始越來越大,好像隔天一看,就比前一天大一些,算算日子,她懷胎也要近六個月了,離開金陵大半年時間,倒是一直在路上,好不容易到了雲州才能歇下,這孩子脾氣卻越來越大,不斷折騰她。
終於這陣算是穩下來了,言霄和蘇容意才都鬆了口氣。
可是這會兒,金陵救有消息傳來了。
&太爺……過世了?」
蘇容意其實不意外,可在報信的人面前依然要裝出不可思議的樣子來。
蘇老太爺病了很久,拖到現在才走,說明從前他身體的底子是很好的。
對這個視她為草芥螻蟻的人,蘇容意一點好感都沒有,死便死罷,和她有什麼關係。
&祖母她……」蘇容意眉毛輕蹙,依然看起來十分傷感道:「可要讓她老人家一定節哀順便啊。」
報信的人卻直言,府里希望蘇容意回去一趟。
蘇容意還沒說話,鑒秋先忍不住了,「夫人如今懷着身子,都已經這個月份了,再趕去金陵,路上出點意外可怎麼辦!」
蘇家也太過分了!
出嫁前不把小姐當小姐就算了,現在蘇容意都嫁人了,還當她是你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孤女嗎?
臉可真夠大的。
報信的人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親自遞上了蘇太夫人的信。
蘇容意沒呵止鑒秋,也沒給報信的什麼答覆,只讓人把他領下去招待。
蘇太夫人的信很長,其實就只有一個主題:讓她回去。
蘇容意覺得有些好笑,這是誰的主意呢?
晚間她就和言霄說這個事情,言霄似乎早就聽說了。
&怎麼看這件事?」
他笑道:「你嫁了這麼遠,他們卻還要叫你回去奔喪,這事合理不合理暫且不論,那時候你出嫁,把你像個麻煩似的甩了的人,可是他們,哪有這道理這麼快又貼回來的?不過是兩個原因,一嘛,蘇家遇到了麻煩,急於尋求援助,看上了你的夫君我,二嘛,把你當作人質騙回京里去,好叫我束手束腳做不成事。」
蘇容意卻有點不大信的樣子。
言霄笑了一聲,「不管是哪種,這種明里要挾,暗着威脅的方式,她們怎麼就那麼蠢,以為你會乖乖回去。」
蘇容意嘆了口氣,「說不定他們還真以為我會乖乖回去。府里有筠姐兒,府外,我那個鋪子裏老老小小這麼多人,凡是和我親近的,還不都任由他們處置。」
&置?京里還有個太后娘娘,蘇家還想處置誰?」言霄很不屑。
蘇容意若有所思,「我倒是覺得應該不止如此。他們要我進京,是不是因為皇上知道你和父親這裏有動作……」
言霄嘟嘟嘴:「我們有什麼動作?我可乖得很,也就是你在說。」
蘇容意好笑:「我能不知道?西北和西南唇亡齒寒,皇上要對西北下手,你和父親肯定不能坐視不管,就算他現在什麼把柄都沒有,總歸把我還有你孩子弄進京是沒錯的。」
言霄嘁了一聲,「皇上哪有這麼蠢,會讓蘇家對你施壓把你弄進京呀。而且呀,皇上還有一點,別人或許不清楚,我和父親可是明明白白的。」
他看了她一眼,「女人和孩子,在他眼裏,永遠算不上是牽絆男人腳步的障礙,對皇上來說,權力是最重要的,野心是最重要的。以己度人,他也會就算覺得把你們綁進京了,一樣我和父親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所以有什麼必要多此一舉。」
這倒是,皇上是個涼薄到底的人,對待後宮諸妃都是這般。甚至對兒子許清昀,若不是他需要這唯一一個繼承人,兒子恐怕也是說犧牲就能犧牲的。
&以啊。」言霄說:「這招數多半是蘇家或謝邈的想法。」
他嘟囔了一聲:「可也不會啊,謝邈不是會往這方面打主意的人……」
接着言霄「哈哈」笑了一聲,「肯定又是你那個『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