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在窗前,看着國會大廈前那黑壓壓的人群,黎示洪深懷」小了口氣。
「若論威望,全國無一人可比得上趙振華。
這聲嘆息帶着太多的無奈,也帶着太多的不甘心,黎元洪心裏很清楚,而站在他身後的唐紹儀也聽得明白。
「宋卿,這也是時勢造成,非人力可以扭轉。若無這場波及世界的經濟大蕭條,國民又怎麼可能將希望寄托在一位強人身上呢?當年趙振華看到了這個時勢,可是我們卻沒有看到這個時勢,所以,最終,我們只能黯然退出,將這爛攤子交給那些有手段的人了。」
唐紹儀的話讓黎元洪更是感慨,他轉回身,看了眼站在身後的唐紹儀,問道:「少川兄,以你之見,趙振華若是出山,能不能收拾現在這個爛攤子呢?。
「這個我可就說不好了。這場經濟危機蔓延到世界各國,現在各國的日子都不好過,或許,最終還是要依靠一場新的戰爭來解決吧,看看人類歷史,無論是古代還是近代,解決危機的最好手段往往就是一場對外的戰爭,說不定啊,在我們有生之年,我們能再看到一場世界大戰呢。」
「少川兄,你太悲觀了點。人還是樂觀些最好,你看看我,現在是焦頭爛額,可是我就不悲觀,最多不做總統了,不參與政治了,我回黃阻老家去做個泥腿子,悠遊林下,豈不快哉?」
黎元洪這話說得豁達,讓唐紹儀淡淡一笑,不過唐紹儀也沒再糾纏這個話題。
若說「樂觀」現在的黎元洪倒是也有資本樂觀,做了四年多的大總統,為各大財團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威望、人緣、要本、口碑,這該撈的也撈足了,現在就坡下驢,遠離政治旋渦,到也不失為以退為進之道。
「宋卿,我瞧着底下的隊伍也到齊了,不如這就出去見見他們吧,好歹你也是這民國的大總統小國民請願代表到了,你不出去見見,確實也說不過去唐紹儀望了眼窗外,並向黎元洪建議。
「也好,我們這就下去接見國民請願代表,只是不知,向我遞交請願書的會不會就是趙振華本人呢?」
黎元洪苦笑,整了整外套,接過饒漢祥呈過去的那頂小禮帽,然後走出辦公室,唐紹儀等人則尾隨於後,一行人就這麼走出國會大廈,站到了那漢白玉台階的頂部,俯視着那眼前的人群。
眼前的景象確實讓他們驚訝,一萬多人的隊伍就這麼站在國會大廈前的空地上,雖然情緒激動,但是現在居然沒有一個人在說話,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投向國會大廈前的漢白玉台階,盯住站在台階中部的幾個人,其中一人正是趙北,此刻,他的手裏仍然擎着那面戰旗,身邊站着幾名退伍軍人和軍屬,稍遠的地方還站着幾名手持衝鋒鎗的警衛。
此時起了風,趙北手中的那面戰旗迎風獵獵,與現場的肅穆氣氛一配,頗有一種英雄孤寂的豪邁。
「振華,你辛苦了
黎元洪走下台階,來到趙北跟前,與他同站在一級台階之上。然後伸出手去,一句看似問候的雙關語,包含了不知多少酸甜苦辣,這麼多年來,黎元洪一直是趙北身邊的「親信」。他也曾經為此得意過。可是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終究不過是這位「遠東狂人」捏在手裏的一顆棋子,雖然很受重視,可是棋子的命運終究是由拿捏棋子的人來決定,棋子自己是不能決定該走哪一步的。
「為民請命,再辛苦也是應該的
趙北也伸出手去,與黎元洪握了握手,然後將那面戰旗交給警衛隊長秦四虎,並從一名退伍軍人手裏接過厚厚一摞信箋,雙手托住,呈給黎元洪。
「這是此次國民請願代表草擬的請願書,還請大總統接受,並仔細閱讀,最好油印一些,分發給國會議員,讓議員們深入了解國民生活的艱辛,體諒國民心中的焦慮,這個國家,終究是全體國民的國家,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都是這個國家的國民。理應享受國家發展的成果,並為國家的進步感到自豪。此次請願,非是我們敵視政府,實在是我們希望國家更加繁榮,希望社會更加公平。這是我的心愿,也是國民的心愿,還請大總統理解
趙北一番道理,讓黎元洪無話可說,確實,這番道理是站在道義一邊,誰都沒有反駁的理由,而且現在的形勢也不容許任何人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