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遠站起身,脫掉西裝,挽起襯衫的袖子,看樣子就像要做外科手術。
正當辛火火以為還是要見血時,就見他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為劍勢,搭在左臂內側。那裏,本來光滑的皮膚上慢慢凸現出一條龍形紋身,竟然是金色的。但細看,那龍鱗卻是一片片看不懂的奇異文字。
隨着他左手握拳,右手手指掠過那串金色字體,嘴唇微動,那條龍似乎活了起來,在他臂間飛舞盤旋,分外漂亮,幾乎要衝破皮膚而出。
北明遠卻微微閉上眼睛,存思念想。過了片刻,當他再睜開眼睛時,左手也同時張開了。那條金龍卻慢慢隱沒,而一個似乎有金色閃電紋路的光球則出現在他手心裏。當金球從他掌心脫出,就直接飛撲到珍妮的臉上。
珍妮正在尖叫,大約是想引起保安或者鄰居的注意,但她根本沒發現此屋已被無形結界封閉,裏面發生什麼,外人也不會知道的。
然後,這光球就「咻」的一下就小,快速鑽到珍妮的嘴裏。以辛火火的角度看來,都能明顯地看到她喉嚨處有一個下滾的起伏過程。
這證明,珍妮把光球咽下去了!
&給我吃了什麼?你給我吃了什麼鬼東西!嘔……嘔……」珍妮大駭,試圖吐出來,可是卻引起自身一連串的劇烈咳嗽。
&自己都吃了這麼多鬼東西,還怕什麼呢?」辛火火忍不住說。
長得比她美的人,她要吸食人家的容氣,把自己的衰老轉嫁到別人身上。某些無良術士推算出某個未出生的嬰兒很具養顏功效,她迫使孕婦流產,吃掉人家的孩子。人家身體苗條,她詛咒人家變胖……辛火火想到這些,真的覺得其實有點太便宜她了。
她只是,不喜歡以暴制暴而已。
而接下來的情況,珍妮自己看不到,但辛火火卻親眼看得清楚。她看見珍妮每咳一聲,面容和身體上就產生了巨大變化。如果說人的生命是每秒每秒在走向消亡,是以每天每天在計算,此時的珍妮就是以年來做為單位。
她迅速的衰老下去,就像影視作品中的特效鏡頭,很快就雞皮鶴髮,目光渾濁,體態佝僂。最後,當她連聲音也變得蒼老,牙齒也隨着她的叫喊而脫落,她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奪取別人的,終於還是加倍的還給了公平!對於女性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懲罰,甚至於死亡。
&啊啊啊……」到此刻,她只有絕望的叫,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吧。」北明遠拉辛火火起來,「覺得痛快嗎?」他並不想讓她看太久。
&覺得憐憫,可也覺得這就是公平。」辛火火深吸一口氣,「可惜,不能讓她害過的人都看到這一幕。只是,我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只是開始。」北明遠的聲音沒什麼波動和感情,「很快,她家的生意會出現問題,她曾經坑害過的人所遭受的損失,會以另一種方式嘗還。原本不屬於她的,就算強取也要還的。」
&是,你在她面前露了行跡,不怕她說出去?」
&說不出。」敢於這麼做,就是相信自己所下的禁制,「再者,她自己這個樣子,她都已經對外界解釋不清楚了。頂多,解釋為早衰症。」
辛火火點頭,率先走出了這幢目前看着還豪華的別墅。想想一個女人變得又窮又老又丑,失去所有的一切,確實是生不如死的一件事,也確實是絕望無比的。
至少,北明遠兌現了對她的承諾。
北明遠追出來,看到她的眼神,苦笑,「我的力量讓你害怕?」
&辛火火很認真的想了想,而後搖頭,「我從沒做過虧心事,就不會有報應。天道承負,若我做了,就願意接受懲罰。」
她抬頭望着天空,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子,「我爸雖然很早就離開了我,但他說過一句話我始終記得。他說:你不欠人,人不找你。就算是鬼,也不找無緣之人。」
北明遠輕笑了聲,「那黑白無常呢?」
辛火火愣了愣,大大喘出一口無奈之氣,肩膀都垮了,「命吧。」
&麼,我今天算是幫你報了仇,出了氣,你要怎麼感謝我呢?」北明遠繼續道,「至少,你不該欠我。」
辛火火簡直詫異,抬頭瞪着他,「喂喂,我記得我經歷這麼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