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好正準備站起來的身形,被秦重英輕輕一按,便不由自主的再次坐了下去,她不由的出口詢問:「清燁師叔?」
秦沉吟了一下,方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個人所走的路,所經歷的事是不可能完全相同的,即使是關係最親密的朋友,她們的人生軌跡也不可能完全一樣,更何況我們所處的是變幻莫測的修仙界,這裏每時每刻都有修士誕生,也有修士隕落。
說到這裏,秦重英停頓了一下,一雙黑如點墨,猶如深泉的眸子看向顧天好,顧天好有些莫名,不知道秦重英和自己說這一番話是何意,「所以?」她問道。
&以,倘若鍾小友果真走了鬼修一道,那她與我們與你就是殊途了,今後你們將會很難見面,即使以後見面了,也很有可能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秦重英見到小師侄懵懂的模樣,點到即止,並沒有再往深了說,顧天好雖然不是完全明白秦重英的話,但是她知道秦重英不會無的放矢的,因此倒是將他的話聽進了耳中。
鍾蘭草的事情也算有了眉目,雖然這個眉目不是顧天好和鍾蘭草所希望的,但是這卻是鍾蘭草唯一可以繼續修煉的路,接下來的時間,顧天好則繼續修煉煉丹,經常去卉聞鼎中轉一圈,打理一下藥田和靈茶樹,日子過的稱得上是這十幾年來最為安定的了,這與有秦重英這位結丹期的師叔在此坐鎮不無關係,而鍾蘭草自從上次從秦重英的閉關室出來以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修煉室里,再也沒有出來,顧天好知道她如今面臨的可以說是整個人生中最大的一道分叉口,有徘徊,有猶豫,有彷徨,有艱難的抉擇,這些都是肯定的,所以雖然這段時間以來,顧天好在修煉之餘,也很擔心,常常走到鍾蘭草的修煉室門前,想問問她,可是每一次都忍住了,她想到了秦重英的那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即使最親密的朋友也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人生軌跡!」她不得不承認,秦重英的這句話很有道理。
這日,顧天好煉完一爐丹,準備出去走走,自從來了奚和宗,她還沒有四處轉轉,看看雲極大陸數一數二的大宗門的風采,只在第一日來的時候,大致看了一下,在修煉之餘,顧天好準備在奚和宗內走走,並去逛逛坊市,她本來是準備喊鍾蘭草一起的,但是想到鍾蘭草今後很有可能轉為鬼修,那麼逛道修的坊市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因此便歇了這種想法,就準備自己獨身一人去。
打開修煉室的門,顧天好就見到秦重英坐在外間的木桌前喝茶,茶煙裊裊中,他的面貌似乎有些模糊,可是顧天好卻在第一眼就認出了坐在那裏的是秦重英,而不是同在這裏的李博聞,這與他身上穿的青色道袍沒有絲毫關係,或者說顧天好的目光根本沒在他的衣飾上停留,只是那一份氣質,他所獨有的如高山流水一樣,既穩重又高冷的氣質就能讓讓顧天好一眼就能認出那靜靜的坐在那裏,手握青竹杯,如一副縹緲畫中人物的主人翁就是秦重英。
&燁師叔!」顧天好走上前,喚了一聲。
秦重英點了點頭,顧天好本準備直接打開洞府石門出去的,就聽到他在身後問道:「去哪裏?」
&去外面看看,再順便去逛逛奚和宗的坊市,買些符祿和防禦性法器之類的。」顧天好老實的答道,她從蒼重大陸帶的符祿基本已經消耗一空了,在千寅界那個修煉資源極度貧乏的地方,又實在沒有辦法補給,所以趁着這個機會她要去補充一些符祿,至於法器,她有桃木劍和這次茂行真人賜的五行棋盤,倒是不是那麼着急,遇上好的就買一件,遇不上也無所謂。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幾個月以來,再加上困在望雲派那十六年的時間,她煉製了很多丹藥,她想去坊市將自己用不上的丹藥給賣了,換些靈石回來,這次若不是碰上了秦重英,她省了租用洞府的費用,恐怕早就需要出去掙靈石了,顧天好並沒有隱瞞秦重英,將自己準備做的事,一股腦的都告訴了他。
&吧!」秦重英聽完後,放下手中的竹杯,站了起來,徑直走到顧天好面前,直接打開了洞府石門,走到顧天好面前的時候,他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後,顧天好雖然想不明白秦重英為何要跟自己一起出去,但是既然他已經在前面領路了,她也只好跟着走。
穿着同樣顏色同樣式樣道袍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