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言觀色是一門學問。
陸羽在大山裏的幾年,說是呆在深山老林,但跟外人還是有接觸。
劉家溝。
他在這個村落生活了三年,以打獵維持生計。
窮山惡水生刁民。
落後的地方,不僅能滋生罪惡和暴力,還有奸詐。
農村人的小奸小詐。
陸羽初來乍到時,也狠狠吃了幾次虧,假鈔都挨了好幾千。
但他學習能力極強。
幾年下來,他成了最奸詐的那一個。
整個劉家溝,從村頭大嬸到村尾懶漢,都被陸羽搜刮到了一層皮肉下來。
劉家溝、老劉家的人,都恨陸羽。
不僅僅因為他是個外姓人,主要是他是個外姓人還不肯吃虧,這就有點不講道理。
陸羽不講道理的偷看黃花閨女兒洗澡、看成熟寡婦在玉米地里偷男人,偶爾放呂奉先咬這些個狗男女,嚇得男的陽-痿-不-舉,女的哭哭啼啼,他叉着腰杆笑哈哈。
偶爾還教唆村中小孩兒成群結隊去村長家窗戶底下聽床戲,第二天劉家溝唯一的胖子村長戰鬥力只有三分鐘被媳婦兒揪着耳朵埋怨的事兒就能傳遍整個村頭村尾。
典型的損人不利己。
陸羽不是什麼好孩子。
他是個壞孩子,只要有機會,他不介意釋放出自己內心狡黠和邪惡的一面。
陸羽淡聲道:「孟小姐,我的耐心有限,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我直接說出我的底線,你現在退出我跟陳風雷之間的鬥爭,以前發生什麼,我都可以不計較。我的酒吧才火了一個多月,每月超過一千五百萬的進賬,就他媽毀在了你得手裏,你把老子飯碗砸了,我都可以不在意。」
「真的麼?」孟楚楚淺笑,風情萬種。
「只要你退出,哪怕你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哪怕做點落井下石的事情,我都給你留一條生路。」
陸羽盯着孟楚楚,「你二哥的死,你未婚夫魏小北的死,雖然錯不在我,但我可以理解你對我的恨。一個人,每個階段的想法,都會不一樣。如果是現在的我,再碰到魏小北和孟無咎,我想我會留他們一條活路。可惜沒有如果。事情我已經做了,我也不會後悔。」
陸羽說話的時候,視線沒有集中在孟楚楚的臉上,也沒有集中在胸,而是在手。
她的手很好看,白皙,粉嫩,手指細長,上面帶着一塊精緻的百達翡麗男士表。
「我希望你仔細考慮考慮我的建議,真把我逼急了,對你沒好處,對你背後的孟家更沒有好處。孟家強歸強,頂多也就跟江海趙家差不多。難道你想重走趙長生的老路?」
「問題是,本小姐憑什麼信你?」孟楚楚嗤之以鼻。
壓根就不信陸羽,也不吃她這一套。
先胡蘿蔔後大棒?
她孟三小姐玩兒剩下的套路。
「你只能信我。」陸羽冷聲道。
「聽起來你誠意滿滿,但也僅限於聽起來。」孟楚楚冷笑,「陸羽,你就是個偽善的傢伙,貌似大度,其實一肚子壞水吧?」
「楚楚,看來你不僅是個懷疑論者,還是個被迫害妄想症。為什麼要把我想的那麼壞?再說了,你就那麼想要我的命?難道就一點迴旋餘地都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我們能達成共識的話,豈不是退一步都海闊天空?我知道你對我的研究很透徹,知道我不是龍曉飛那種爛人狠人,不到萬不得已,我做不出辣手摧花的事情。」陸羽嘆聲道。
他不是個特別有耐心的人,但這次面對孟楚楚,他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因為他怕。
他怕唐萌萌出事。
哪怕自己委屈一點,憋悶一點,他也不希望也不願意唐萌萌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承受一丁點的風險。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陸羽,這是你得道理,不是我孟楚楚的道理。」孟楚楚聲音愈發冰寒,陸羽已經苦口婆心說了這麼久,姿態放到最低,她仍是不為所動,油鹽不進,甚至刀槍不入。
「那你有沒有想過,哪怕你贏了,陳風雷殺掉了我,你也不一定活得下去?」陸羽冷笑道。
「陸羽,別把自己想的太聰明,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