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陸羽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很帥氣,很陽光,很讓人覺着溫暖的。
池田一夫看着陸羽衝着他笑,笑得無比燦爛。
他卻一丁點都沒覺着溫暖。
真正的狠人,狠從來不會擺在臉面上,而是藏在心裏面。
顯而易見,陸羽就是這種人。
他是真的狠。
絕對比池田一夫見過的那些滿臉橫肉的江湖草莽要狠得多。
所以他覺得很冷,冷徹心扉,冷得渾身不自禁的發抖。
陸羽問他中不中,他不敢說中,畢竟這可是三千萬美金,也不敢說不中,他覺着只要自己敢說一個不字,他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陸哥,這裏畢竟是日本,是山口組的地盤,你找我要三千萬美金,哪怕要到了,你能帶走麼?」池田一夫想了想,試探着說。
「喲呵,一夫同學,這是在跟我講道理了?」
陸羽眼睛一眯,揚起手臂,一巴掌扇在池田一夫臉頰上,聲音清脆,他臉頰頓時腫脹起來。
「然而我不打算跟你講道理。」
陸羽冷冷一笑,「要麼給錢,要麼把命留在這裏,自己選吧,我給你五秒鐘。」
他說完,開始倒數。
五,四,三
在數到二的時候,池田一夫哀嚎起來。
因為陸羽已經拔出一把戰術折刀,森冷刀鋒貼在了他脖頸上。
「陸哥,別,你說啥就是啥。」他叫道。
「行,給錢唄。」陸羽說。
「陸哥,三千萬,還是美金,我哪有那麼多錢,只能給我父親打電話。」池田一夫說。
「那就打唄。」陸羽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池田康,山口組大佬,元老會五人組的成員,也就是山口組最有權勢的五個人之一。
可以說,在日本黑道,此人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教父。
權柄滔天。
基本上無人敢惹。
但陸羽敢惹。
因為他不在乎。
五日後,富士山之戰,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連生死他都不在乎了,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夠讓他畏懼。
那李白還是杜甫的不是說過麼,撐死膽兒大的,而死膽兒小的。
這個池田一夫點背,來裝逼不成反,撞到了自己手裏,今兒這錢,能訛下來得訛,不能,那就強行訛。
池田一夫無可奈何,只得打通了電話。
跟自己父親池田康在電話里用日語交流了一陣,接着就把電話遞給了陸羽。
陸羽接過,裏面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用的是華夏語,說的不如池田一夫流暢,生硬了許多,不過還是可以聽懂就是。
「年輕人,你很厲害,全日本武術界那麼多青年高手都為難不了你,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們山口組,跟武術界那幫人可不一樣,他們是武者,做事要講規矩,而我們山口組是黑幫,做事可沒有這麼多條條款款,你先前訛詐我大兒子那三千萬美金,我可以送給你,既往不咎,現在立馬放了一夫,我也可以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若是你一意孤行的話哼哼。」
池田康說到這裏,冷笑起來。
隔着電話,陸羽都能感受到他言語間的冰寒和冷冽。
「你是在威脅我?」陸羽淺笑起來。
池田康說道:「年輕人,你可以這麼理解。」
「你大爺。等着給你兒子收屍吧。」陸羽說。
「你你說什麼?!」池田康咆哮道。
他堂堂山口組大佬,有頭有臉的人物,跟一個年輕後生這麼說話,已經算是給足了他面子,退讓了好幾步,結果對方非但不領情,還直接爆了粗口,要操他二大爺?!
「你丫犯賤吧。行,這麼合理的要求,我必須滿足你,丫給小爺聽好了。」
陸羽眯着眼睛,「你大爺,二大爺,全家,居然敢威脅老子,老子不願意跟你談了,等着給你兒子收屍。」
他說着,就要掛斷電話。
池田一夫見這節奏沒對,連忙抱着陸羽大腿,哀嚎道:「陸哥,您別掛,千萬別掛啊,讓我再跟我父親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