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陣,守住啊!」
柳生永昭大喝一聲,二十八名武道亞聖的內丹田瘋狂運轉,體內每一絲先天內勁,都被壓榨了出來。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開始蒙上淡淡的微光。
這一方天地的時間和空間,似乎都開始變得扭曲。
魏文長一拳可以破碎虛空。
而二十八名亞聖聯手的力量,單論量,等同於三名武聖的總和,就算境界不如,量變引起質變,也能夠做到破碎虛空了。
天上,還有雨滴不停地落下。
地上,還有櫻花瓣被狂舞的罡風不斷捲起。
但雨滴,落到了這一方天地,瞬間就蒸發了,變成了白騰騰的水蒸氣。
櫻花瓣,被卷到了這一方天地,也瞬間化作了齏粉。
四處,都是沸騰的殺氣和拳意。
這一戰,恐怕是十八年前論道滅神之後,這個星球爆發的烈度最強的一場戰鬥。
……
漠北苦寒之地。
已經是四五月光景,若在江南,早就是桃李芳菲季節,但在這裏,還是大雪漫天,冰封萬里。
北風悽厲呼嘯,黃沙灑在臉上,帶着堅冰一樣的質感。
大自然的暴虐,在這裏,顯露無疑。
在這樣的天氣,即便是當地原住民,也只敢呆在帳篷里,在天地威壓面前,凡人,只如草芥,只如螻蟻。
李夸父在紛揚的大雪和黃沙里練刀。
他一刀一刀的劈斬,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劈了多少刀。
他只覺着,自己的雙臂,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如灌鉛一般的沉重。
他握在手中的刀,也變得無比冰冷。
這是一把奇怪的刀。
只有刀刃,沒有刀柄,取而代之的,是纏在上面的布條。
這把刀,原本自然不是這個樣子的。
它有極為好看適用的刀鞘,上面鐫刻着十六朵菊花。
故名,菊一文字。
呼——
李夸父吐着粗氣,吐出一口唾沫,裏面帶着砂礫一般的質感。
在他身前五米,一個身材高大不怒而威的中年人冷眼看着他。
「夸父,你又不行了麼。」中年人冷聲說道。
「義父,原諒我吧。」李夸父面色萎頓,「夸父真的做不到。」
「如何做不到?」
中年人冷冷一哼,「連陸羽那個逆子,都做得到,你為什麼做不到?漠北的天氣雖然極端,在長白山的風雪,比這裏的黃沙如何?他武脈都廢掉的一個廢人,都能在長白山的風雪中堅持三年,你連這點苦都吃不了?」
「可是——」
李夸父咬了咬已經皸裂的嘴唇。
欲言又止。
他不敢說出來。
他想說的是,他根本不需要這樣的苦修,就可以打贏陸羽那個傢伙啊。
那小子,在他李夸父面前,不是如草芥如螻蟻一般脆弱麼?
這樣的一個垃圾,值得他如臨大敵?
「沒有可是。」中年人冷冷一笑,「夸父,陸羽是我自己的兒子,我能不了解他?原隨雲比起你如何?就那麼死在了他手裏。半年後的論道滅神,你若不想死在陸羽手裏,就盡全力,把你的刀給我練好。」
「是,義父。」
李夸父咬着牙,佝僂着身子,又站了起來,迎着漫天的黃沙和風雪,無比艱難又執拗的劈刀。
一刀,兩刀……許多刀。
中年人冷眼看着這一幕,臉上看不見絲毫表情,任誰,也無法猜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正在此時,他突然皺起了眉頭。
他抬頭看天。
天上除了遮天蔽日的風雪,什麼都沒有。
「這……是魏兄『諸天生死輪』的拳意啊。如此暴虐,這般霸道!我感受到了,整個星球,整個天地,都在為他的拳意顫抖。難道說——」
中年人臉色頓時一變。
「義父,怎麼了?」李夸父也察覺到了中年人臉色變化,連忙問道。
他五歲拜到此人門下,二十多年過去,何曾見過這個如天神般強大自信的男人,
第七十五章:曇花盛放剎那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