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羞不羞啊?」
陸羽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在病房中迴響。
他好整以暇得看着南宮憐花,絲毫不掩飾眼裏的嘲諷。
「你……」
南宮憐花被陸羽羞辱的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知道自己是低估了陸羽的醫術。
這傢伙的醫術,絕對不在他之下,且也通讀過《金匱要略》。
陸羽繼續說道:「對了,憐花公子,還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陸羽笑了笑,「南宮世家鐘鳴鼎食、底蘊豐盛。家族裏面藏書肯定是極多的。不過你似乎忘記了,在這個世界上,比藏書,誰比的過天機宮的藏經閣?我不敢說自己的醫術一定在你之上,但我看過的醫書,絕對比你多。」
南宮憐花囁嚅道:「這……」
「你可以走了。」陸羽眼眸微眯,隱有寒氣,「我希望你只是單純的來忽悠我,想騙我的財產,而跟傾城中蠱這件事情沒有干係。要不然……我可以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甚至整個南宮世家,都會給你陪葬。」
南宮憐花冷聲道:「你威脅我?」
「當然不是。」陸羽搖了搖頭,「我只是說出我的觀點而已。若憐花公子你跟此事沒有干係,那我怎麼的就是威脅你了?若你跟此事有關係,那我更不會威脅你了。那多無聊。我會一刀一刀活剮了你。」
「少帥,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些?」南宮憐花眯着眼睛,「別說你現在是的境況是漏船載酒、舉步維艱。就算你身上的傷勢全好了,單憑你陸少帥這點人馬,能拿我怎麼樣?既然少帥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那我倒是有幾句肺腑之言,說給少帥聽聽。」
「洗耳恭聽。」陸羽點了點頭。
南宮憐花說道:「一杯水,不可能澆滅燎原之火。一隻螳螂,也不可能擋得住一輛疾行的馬車。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惹到的是一群怎樣的大人物。你陸少帥現在就算聲名鵲起、聞達江湖了又怎麼樣?你根基尚淺,更談不上什麼底蘊,身邊有三兩個高手,卻沒有真正能鎮壓得住氣運的人物。先前你順風順水,那只是因為你是在小打小鬧,跟你做對的,都是一群毫無根基和底蘊的江湖草莽。但若是你惹到的是這個國家真正的貴族和世家——你那點力量,又算得上什麼?當政府、軍隊、江湖,三方面的勢力,三座大山壓過來,你陸少帥就是土雞瓦狗。你會死的連渣都不剩。」
「說的我好害怕。」
陸羽說。
「那憐花公子你教教我,我要怎麼做,才能保住我的小命?不被這三座大山給壓成飛灰齏粉?」
「收起你不合時宜的堅持和道理。」
南宮憐花笑了笑,又恢復了自己的貴公子氣度。
他繼續說道:「你陸少帥,多少還是算得上個人物。只要你願意投靠真正的世家和貴族,我可以幫你牽線搭橋,你以前做的一些觸犯了世家貴族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你也可以獲得一個大好的前程。十年二十年後,你陸少帥成為第二個陳青帝,也不是不可能。」
「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陸羽笑了笑,「不過……我不喜歡。」
「況且……我覺得,看不清楚自己的,反而是憐花公子你口中所謂的世家和貴族們。當年偉大領袖曾經說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我就覺着吧,憐花公子你口中的所謂世家和貴族,也是紙老虎。看着挺咋呼,其實也就那樣吧。」
「你們或許有人在政府裏面任職。但我不覺得你們就能代表政府。」
「你們或許有人在軍隊裏面任職。但我同樣不覺得你們就能代表軍隊。」
「你們或許有人在這個江湖聲名赫赫、位高權重。但你們就能代表江湖了?憐花公子,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怎麼不先去問問陳青帝答應不答應,九王爺答應不答應?」
「你們當然有實力把我陸羽打壓下去,將我挫骨揚灰。我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已經強大到可以對你們的力量忽略不計的程度。但我也可以跟你們保證,誰想整死我都可以,我歡迎。但你們萬一要是整不死我,那我就一定會整死你們。即便你們整死了我,在整死我的過程裏面,你們也會掉下好幾塊肉。只要你們捨得自己的羽毛,捨得自己身上的肉,血管裏面的血,那無所謂,小爺我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