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烈的腦袋,終究沒有變成一塊從高空掉將下來的西瓜。
也就是說,郭破虜這一拳,並沒有砸過去。
倒不是說小郭同學突然就良心現、變成了三好學生,事實上殺個人對於小郭同學來說,就跟吃飯喝水睡覺一樣自然。
而是6羽叫他停下了。
郭破虜任何人的話都可以不理會,但6羽的話,對他來說,就是聖旨。
他的拳頭就懸停在馬天烈額頭前兩公分,劇烈的拳風,吹得馬天烈麵皮生疼,心裏更是膽顫惶恐、陣陣的毛骨悚然。
他咽了口唾沫,如此之近,感受着死亡的氣息,說不出話來。
良久,終於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
「喂,姓馬的,你丫不是要來見老子麼?怎麼不來了?」6羽還是躲在陰影里,淡聲說道。
「你……」馬天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踟躕一陣,結巴道:「你……你到底是誰?有如此人物當保鏢,怎可能是什么小角色?閣下何必躲在暗處,這麼消遣我馬某人?」
6羽沒好氣道:「喂,我們講道理嘛,什麼叫小爺我消遣你,我剛才明明是好好跟你說的,叫你給我個面子的嘛,結果你又不給。大家出來混的,不就是講一張臉面麼。你丫這麼不給我面子,那我只好給你點顏色看看了。就是不知道小爺我給你的顏色好看不好看啊?」
「這……」
馬天烈吞了口唾沫,有些緊張的說道:「閣下,我並不是有意冒犯你,只是……算了,既然有閣下這樣的大人物在,我馬天烈認栽就是。」
他倒是豁得出去,見不是郭破虜對手,竟是直接就認慫了。
「姓馬的,你這說得是什麼話,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哦。」
6羽淡笑着,終於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緩步走到了馬天烈等人面前。
張大標看着他,眼瞳突然一縮,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
「你……你……」
張大標一陣結巴,那表情,跟耗子見了貓,小白兔見了大灰狼差不多。
「怎麼,張總,不認識小爺我了?」6羽淡笑着說道。
「6……6爺!」
張大標聲音顫,都要跪下了,腆着臉道:「哎喲喂,我是說這聲音那麼熟悉,原來是您啊。這是哪陣風把您老人家給吹來了,您早說您在這裏喝酒,揍我張胖子的是6爺您的朋友,那我張胖子還說個屁啊,您打了我左邊臉,我張胖子就必須得把右邊臉湊到您跟前讓您打個舒坦啊。話說回來,能被您6爺打,那都是我張胖子的福分。」
6羽被這死胖子這肉麻勁兒說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翻了翻白眼看着他,淡聲道:「胖子,少跟小爺來這套,也就是你丫沒有作奸犯科,這次你還是受委屈的那一方,要不然,就憑你敢惹到小爺頭上,還想讓小爺的朋友陪你狗-日-的喝酒,小爺我就想把你丫給閹了。」
張大標聽着,只覺下體處陣陣麻,嚇得不輕,腆着臉,都快直接給6羽跪下來了,訥訥道:「6爺……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那不是不知道您在這裏麼?」
「行了,我說了不會真閹你。」6羽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經是目瞪口呆的周俊和王等人,「不過胖子啊,打你的這小子,可不是我的朋友,人家揍了你。你完全可以揍回去嘛。我又不拉着你。你知道的,你家6爺我,打從認識你那天開始,就一直很講道理的對不對。不過誰叫你精蟲上腦,居然想叫小爺的朋友跟你喝酒來着?你是有那麼想喝酒哦?這麼着吧,咱們按老規矩來,既然你這麼想喝酒,就自己個兒把桌上的酒全都給喝了吧。喝完了,這事兒也就算完了。要是喝不完,嘿嘿……」
6羽冷笑着看着張大標,吐出三個字,「你懂得。」
「我懂,我懂。」
張大標連忙點頭,竟是聽話的很,看着桌上大概七八瓶洋酒,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打開一瓶咕嚕咕嚕就開始喝,也不怕全喝下去會把自己個兒給喝死。
因為道理很簡單,喝下去不一定會死,大不了就去醫院洗胃嘛,這要是不喝,這姓6的混世魔王真怒了,那可是真會把他給閹了的!
他咕嚕咕嚕就灌下去一瓶,然後打了個酒嗝兒。就要開第二瓶。
馬天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