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能。」6羽笑了笑,「不過我不畏懼。我身邊的兄弟們也不會畏懼。我們就是一幫狂熱的理想主義者,那又怎麼的?百年前,就在西湖吧,那一艘遊輪上開會的二十一個人,他們又有什麼?他們要挑戰的又是什麼樣的存在?歷史證明,他們成功了。雖然再到後面,這些成功者分化了,大部分人忘記了初心,開始變成了他們以前最討厭的人,但他們好歹成功過不是?一萬年太久了,一百年甚至都太久了。結果如何,我一點都不考慮,我只是在享受過程。」
陳咬銀說道:「6爺,我欣賞您的境界和思維方式。不過我陳咬銀就是個小人,我做不了英雄,我也不是那個料。而且我這把年紀了,早就被酒色財氣消磨了鬥志,也狂熱不起來了。」
6羽笑着說道:「陳胖爺,我不需要你成為跟我一樣的人啊。而且講道理的話,你也成不了不是。我先前就跟你說過,小人也有小人的用處。我師父還在的時候,時常跟我念叨一句話,於小事得道,於小人成佛。小人怎麼了?小人就一定是卑鄙無恥齷蹉的人?你自詡是個小人,那只是因為,你的人生中,充滿了太多的不得已。我不相信會有人生來就想做個卑鄙無恥齷蹉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向善的一面。殺人犯還十個有九個是孝子呢。只要你陳胖爺沒有做過觸碰這個社會道德底線的事兒,那你在我6羽眼中,就依然是個人。」
陳咬銀微微愣神。
6羽接着跟他說道:「你跟着我干,成功失敗我都不敢跟你保證。但我敢保證,打今兒起,在我6羽6長青這裏,你陳咬銀是個人,也只會是個人,而不是我的走狗,我的奴才。」
他死死盯着陳咬銀:「陳咬銀,這就是我6羽能給你的、而皇甫微羽等人永遠不可能給你的東西。兩個字,尊重。」
「尊重?」
陳咬銀默念着。
「可不不急着下決定。明天中午,跟我去打場球如何?」6羽笑了笑,「是浦那位張財神做得東。哪怕你不打算跟着我,多認識幾個人,總不是壞事吧?」
陳咬銀思忖片刻,點了點頭。
6羽給他說得東西,讓他有些暈乎乎的,他還需要時間來消化。
不過現在,他對6羽的牴觸情緒,倒是沒有那麼強了。
他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潛移默化的,他對6羽的敵意,就已經完全消失了。
……
6羽很信奉一句話。
打仗,打的是裝備,打的是後勤,打的是計謀。
但最歸根究底,打得還是人。
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個條件。
古人把天時地利排在前面,並不是說這兩個更重要。
而是說,前面兩個加起來,都不如後面的人和重要。
有了人,就有了一切可能。
所以在跟皇甫家決戰前,他需要拉攏一切能拉攏的力量。
陳咬銀,僅僅是一個開端。
他用十足的耐心和誠意對他,並不是說陳咬銀真的有那麼重要,而是要讓他陳咬銀,開好這個頭。
千金買馬骨。
陳咬銀,就是他6羽在杭州城賣的一具馬骨。
沒有這個馬骨的話,後面的千里馬,又從何談起?
拉攏人,也即是攘外,這是一方面。
消除己方不穩定因素,也就是安內,這是另一方面。
時間不等人,6羽也不打算拍什麼先後順序了,而是打算同步進行。
而要安內的話,先要對付的,便是以孫文海為的孫家三支旁系!
而要對付孫家三支旁系的話,6羽盤桓着,眼眸幽冷,心裏有了主意。
就從這小子身上動刀子吧!
除了洗浴會所,上了車,司機米耗子說道:「少帥,現在往哪兒去,睡覺還是?我都困死了。」
他說着,不住打着哈欠。
6羽唇角微翹,笑着說道:「耗兒爺,這人吧,千萬別怕沒時間睡覺,那話扎說來着,什麼時候嗝屁了,那不得一覺睡個億萬年?您要真想睡,我就叫小郭給你一下,然後保管以後沒人能把您給鬧醒。讓您徹徹底底啊睡個舒坦。」
米耗子聽懂了6羽的弦外之音,乾笑道:「少帥,埋汰我米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