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脾氣好,不代表沒脾氣。
他基本上很少因為別人的奚落髮火。
但他也還沒修煉到雲淡風輕、不沾惹些毫的煙火氣息。
他畢竟只是一個二十一歲的青年。
還沒有那種不催不破心如止水八風不動的境界。
他被葉青竹這個婆娘刺激到了。
其實蘇傾城才是懂他的。
他是個表面謙和、骨子裏比誰都驕傲的傢伙。
二師兄是風華絕代、絕世虎人。
但他不覺得自己就比二師兄差。
武脈被廢之前,他不也是百年難遇的習武天才?
即便武脈被廢,他也不覺得現在自己有多差,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他骨子裏就不認可葉青竹的觀點。
一個人強大與否,武力值從來就不是決定因素。
比打架劉邦能幹得過項羽還是曹操幹得過呂布?
但笑到最後的又是誰?
葉青竹突然就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了,指着陸羽,冷聲道:「姓陸的,你給我滾出去。」
「婆娘,你沒發瘋吧,老子身上有傷。」陸羽正色道。
「給我滾出去。」葉青竹冷聲重複。
「得。謝謝你救了我。可能你並不需要,但這事兒算我欠你一份大恩。」陸羽冷冷一笑,轉身就走。
道不同不相與謀。
他陸羽就算是個小人也是個把尊嚴刻進了骨頭裏的小人,還沒掉價到死皮賴臉求着誰的地步。
陸羽走後,葉青竹蹲在地上。
哭了。
哭得歇斯底里。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聽我的。尊嚴,信念,這些東西就真的有那麼重要的麼?明明……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呀。」
她低聲咬着嘴唇,有殷紅的血珠緩緩浸透了出來。
滴答滴答。
和外面的細雨互相迎合。
此景此景,跟三年前的那個清明,何其相似。
……
天上下着小雨。
陸羽走在路上,掏出一隻皺巴巴的大前門,點燃抽了一口就咳嗽的不行,連忙丟掉。
身上的傷因為喝了葉青竹的酒,其實已經好了不少,但也沒到立馬就能活蹦亂跳的程度。
「呂奉先」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武媚娘」在低空盤旋着,默默看護。
「媽拉個巴子,小爺怎麼就遇到了這麼一個腦殼有包、喜怒無常的婆娘。」
陸羽罵了一口,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往哪裏去。
已經跟蘇傾城說過三天後回去,那時候他身上的傷就可以掩飾過去了,現在要是回去,真不好解釋。
再說他現在基本上沒有絲毫戰鬥力,他怕吳天南再派人來找他麻煩,那時候自己鐵定跑不掉不算,還得連累蘇傾城,他還沒傻到在這種狀態下暴露自己行蹤的地步。
向來只有他瓮中捉鱉,哪能被別人瓮中捉鱉?
那跟夏晚秋打電話也同樣不怎麼靠譜了。
骨子裏,陸羽對夏晚秋還是不太信任的,至少沒到將身家性命託付給她的程度。
住酒店也不靠譜,都是要身份證登記的,他怕吳天南通過這種途徑找到自己,一時之間,竟是有些抓瞎。
要不——找劉三爺?
要說信任,在江海陸羽除了蘇傾城外,最信得過的還是劉三爺。
這時候,電話卻響了,出現一個陸羽意料之外的名字——江依依。
這電話是鬥狗的時候,陸羽存下的。
因為當時兩人有個賭約,陸羽贏了,條件就是要江依依跳一支舞給他看,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看他心意,那自然得留下一個聯絡方式。
大概思考了二十秒,陸羽接通了電話。
「看來你沒死。」江依依在電話里說道。
「那你希望我死還是不死?」陸羽淺笑道。
他並沒有問江依依怎麼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昨晚那麼大一場械鬥,早就鬧得滿城風雨,憑江家的能量,知道他是參與者並不是多麼離奇的事情。
「你是死是活跟我沒多大干係,只是我這
第一百一十七章:借雞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