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執念。
放下是一個詞,執念也是一個詞。
前者是豁達,後者是枷鎖。
連起來就是要豁達,不要枷鎖。
陸羽讀是讀懂了,但他暫時還理解不了這種境界。
枷鎖背在身上,有時候不全是壞處。
所謂英雄,那都是背着枷鎖努力跳舞的那一小部分人。
他一個有娘生、沒爹養,北地三年風雪都沒錘死他凍死他的狗犢子,到了江海這座大城市,見識了花花世界,見識了榮華富貴。
一個男人生來的野心完全被挑撥了起來,這時候跟他談豁達談放下,那就跟勸路邊粉紅髮廊洗頭妹珍惜貞-操遠離性-愛是一個性質。
放下。
去你大爺的放下。
小爺我憑什麼放下。
老子就是要去拽取。
誰欺負他,他就欺負回去。
你丫咬我一口,我啃你十年,十年啃不死你我啃你一百年,百年之後我還得去刨你家祖墳。
這就是他現在的想法。
一腔匪氣。
……
下午光景,唐萌萌跟陸羽在花園曬着太陽,跟他補習英語。
這妮子高考的時候什麼成績都差,就英語還不錯,考了一百二十多分,據她說的是想去楓葉之國加拿大留學來着,所以學英文就特別用功。
陸羽本着資源最大化利用的原則,也就拉了唐萌萌的壯丁,叫她幫自己補習補習。
反正不用花錢,不拉白不拉,拉了還真不是白拉。
唐萌萌興致盎然,還真是挺用心的幫陸羽補習,教他認單詞以及正確的發音。
陸羽動手能力不錯,語言學習天賦只能說一般,出乎他意料,唐萌萌倒是教的極有耐心。
跟陸羽認了兩個小時單詞,唐萌萌也累了,單手托着腮幫,看着陸羽默單詞,一動不動,夏色的風吹來了滿地婆娑,盪起她娟秀留海,少女的青澀稚嫩唯美完全呈現出來,其實極為奪人眼目。
她突然問道:「七郎,我被人欺負了可以找你,你被人欺負了找誰去?」
陸羽忍俊不禁,笑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唐萌萌眼珠一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受傷了,好重的吧。」
陸羽沒好氣白了她一眼:「唐萌萌,你對我有企圖就直說,幹嘛偷看我換衣服?」
他陸羽多聰明的人精,一眼就看出來唐萌萌絕對是偷看他換衣服才會知道自己受了傷。
要不然憑他的演技,絕不可能穿幫,至少在唐萌萌面前不會。
唐萌萌臉頰一紅,也不掩飾了,說道:「哎呀,別那么小氣嘛,身材那麼好,不給本小姐看看你還有理了?」
陸羽滿臉黑線。
「去你大爺,學老子說話反過來對付老子,這樣真的好麼?」
唐萌萌見他沒生氣,吐了吐舌頭:「哎呀,大不了我付錢給你,偷看一次就算五百咯。」
「當真?」陸羽笑道。
唐萌萌極為認真地點點頭。
「唐萌萌,以後我換衣服我就給你打電話,你一定要多偷看幾眼。」陸羽無比嚴肅的說。
講道理,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的上半身值個屁的錢,大街上光膀子的爺們兒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了,這種不要本錢穩賺不賠的買賣,二傻子才不做。
唐萌萌倒是樂呵得不行。
陸羽罵了她一句腦-殘兒童歡樂多她也就不笑了,嘆了口氣,說道:「可憐的七郎,我被欺負了都可以找你,你被欺負了卻只能一個人扛。」
「就你話多。」陸羽白了她一眼。「這事兒你知道就行了,不准告訴你傾城姐,聽到沒,要不然——」
「安啦安啦,要不然強-奸我一百遍嘛。你倒是來呀。本小姐給你數着,少一遍你就不是男人。」唐萌萌無比認真的說。
「額……」陸羽擦了擦冷汗,「女流氓呀你,死開,離我遠點……」
唐萌萌幽怨地白了陸羽一眼:「喂,七郎,你什麼時候跟傾城姐結婚?」
「我怎麼知道,我那便宜岳父嫌棄我沒錢,擦……你別問我這個,一問我就委屈。」陸羽哭喪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