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長征醫院。
幽寂的走廊,江依依背靠牆壁,點了一支煙,或許是她氣質過於清冷,硬是沒有人敢來提醒她不准在醫院抽煙,她抽煙的姿勢極為好看,眸子雖然清冷,卻不會有人認為她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怎麼看都有種煙視媚行的況味。
邊上娃娃臉的小姑娘怔怔看着她,魂不守舍。
江依依看着這個可憐兮兮、滿臉淚痕的小姑娘,拍拍她的腦袋:「煙花,是不是有種黑幫電影的即視感?你也別傷心了,天狼跟熊子都沒大礙,就是斷了腿而已,以他們的體質,床上躺個一兩月也就活蹦亂跳了。」
「依依姐,那個小司機好卑鄙。」女孩說道。
她姓鍾,叫鍾煙花。
她肯定還是不服氣的,單論戰鬥力,那傢伙連段天狼都打不過,更別說熊子了,要不是那個神仙一樣的女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這傢伙絕不可能翻盤。
「再計較這些也沒意思。」江依依冷冷一笑。
「依依姐,你說天狼哥和熊子能咽下這口氣麼?」鍾煙花問道。
江依依說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倆兒,能咽下去那就不是他們了,他們部隊上的男人,就愛爭一口氣,不過你也別回去告訴你爹,你爹那個人脾氣太暴躁,要是知道有人將他認定的准女婿腿都打瘸了,那這事兒就小不了,從警備區將他的衛隊調過來都有可能。再說你還不知道天狼麼,他也不是那種挨揍了就會哭着回去找長輩的人。」
鍾煙花聽到准女婿三個字,臉頰一紅,低聲道:「依依姐,天狼哥真的願意娶我麼?」
江依依笑道:「這我可不知道,不過你還擔心你配不上他一個武夫?」
鍾煙花低頭不再言語,但顯然還有話沒有說完。
「煙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已經叫人去查那個女人的身份了,等天狼和熊子傷一好,他們肯定要去找回場子,你放心,依依姐跟你保證,到時候那個女人絕對不會再出手。」江依依冷聲道。
她是個絕頂聰明的女人,一眼就看出陸羽跟那個強大女人的關係,絕沒有看起來那麼牢不可破,更像是一種不摻雜任何感情、赤裸裸的交易。
一個即便不是泯然眾人也差不了多遠的小司機,能拿出幾次讓那麼強大的女人出手的代價?
現實又不是三流港片,哪有那麼多扮豬吃虎的主兒?
鍾煙花轉身進了病房。
江依依撣了撣手中的煙灰,不清不淡地吐了個煙圈。
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那張乍一看很普通,卻越看越有味道的臉龐,臉上笑容是大雪覆沒荒原一般的乾淨和清雅,身材不算高大,看他背景時,卻依稀能看到一座山。
風輕雲淡的背後,藏着不可一世的桀驁。
這可不像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孩子。
很奇怪的傢伙。
看人的眼神始終像對待獵物。
似乎是小時候尚且還在世的太爺告訴她的,在長白山脈深處,有種狗叫守山犬。進了山,東北虎、黑瞎子和野山豬都要忌憚它三分。
江依依搖搖頭,不屑道:「狗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兒。我就不信你真能跟狼和熊斗,何況狼和熊的背後還站着老虎,大老虎,不止一頭。」
她甚至在想,如果能穿着高跟鞋,將那個傢伙的腦袋踩在地上,一寸一寸將他的驕傲和自尊全部碾碎,應該會是一件比較好玩的事情。
……
在跟陸羽這狗犢子躺倒一張床上半個小時後,蘇傾城就後悔了。
陸羽這個王八蛋,起先倒是說得好,賭咒發誓自己保管不亂來,沒你同意我手都不碰你一下,結果真睡到這裏,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
這狗犢子的理由一套一套,說什麼不碰手又沒說過不准碰胸,碰碰翹-臀好像也沒啥哈——
這狗犢子喪盡天良上下其手,蘇傾城一柔弱女子哪裏會是對手,抗拒不了也只得任他輕薄,除了最後一關,她所有的矜持和堅守,都在他孜孜不倦的探索中一觸即潰。
他的手很粗糙,上面有一層厚厚的老繭,拂過她如雪一般的肌膚,帶起一陣陣的灼熱,蘇傾城死死咬着牙關,不肯出聲,這狗犢子倒是樂在其中,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