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更新——
道姑努力維持着平淡冰冷的表情,道:「本觀雖然別的都是自助式服務,但我平時很喜歡泡茶,所以就經常幫遊客們泡。」
「哦哦,原來如此。」唐森嘴裏答應着,但是心裏卻有點古怪的感覺,據他的觀察,這道姑和小耳有點像,一心撲在研究煉藥丹道之上,這種人就算有泡茶的愛好,也沒有端去送給別人喝的耐心吧?是什麼理由讓她專門給我送茶過來?
唐森長了個心眼,這茶也就沒有直接喝下去,雖然他並不是一個多疑總會擔心別人毒害自己的人,但他擔心被人惡作劇……以前還在帝都讀書時,因為長得太帥,招女孩子喜歡,自然就會招男孩子討厭,經常會有男生對他惡作劇。
讀初中時,就曾經有一個同班男生說請他喝飲料,結果在飲料里放了巴豆,害他拉了一整天的肚子,這種事多來幾次之後,隨着年齡的成長,他對什麼請你喝茶,請你吃東西,請你什麼什麼的,都會有一點點戒心。
唐森笑嘻嘻地接過茶杯,做出一個放到嘴邊要喝的動作,眼光卻掃向道姑,留意她細微的表情變化,一般人惡作劇快要得逞時,都難免會露出一抹欣喜或者得意的神情,但是,唐森在道姑臉上看到的,卻並不是那樣,而是一抹悲傷與難過的神色。
他心念一轉,暗叫不妙:不對,不是惡作劇,惡作劇的人不會是這樣的表情。為什麼要悲傷?為什麼要難過?莫非,我喝了這茶之後會發生讓人感覺很悲傷的事?那問題就嚴重了。
唐森不動聲色,做出一個要喝茶的動作,卻用手遮擋着嘴巴,將茶飛快地向腦後一倒,全都倒到了身後的地板上,然而砸了砸嘴。裝出剛剛喝完了茶的樣子舔了舔嘴唇:「哎呦,這茶好苦呀,不像是普通的茶。」
道姑見他將茶喝下去了,就再也忍不住了。臉上崩緊的冰冷表情一下子軟化下來,整個人都變得虛脫無力,噗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唐森見她這樣的狀態,更肯定了這茶不是好東西,於是假裝叫道:「哎呦。肚子好痛……好痛……」他並不知道這茶喝了之後會有什麼具體的表現,但反正喝了毒茶都是那幾個樣子吧,於是往地上一躺,閉上眼睛,假裝暈過去了。
道姑見他暈了,「哇」地一聲大哭出來:「對不起,我不想害你的,但是……但是……我也是沒有別的辦法……嗚……」
唐森聽她一哭,就知道事情有隱情,但這時候跳起來問她。未必能得到答案,乾脆繼續裝死,看能不能聽到一些線索。
道姑將唐森的「屍體」背起來,拔腿就像道觀外面的小山跑去。
唐森的雙手無力地搭在她的香肩上,雙腿被她抱起來環繞在她腰間,鼻子裏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胸膛貼在她的後背上,能感覺到她呼吸的節律……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妹子背在背上,感覺怪怪的……哦,不對。也許不是第一次,小時候老媽經常背自己呢,只是……那個好像也不算被妹子背。
唐森胡思亂想了一陣,道姑已經背着他跑到了山頂上。唐森的眼睛一條線偷看,只見這裏站着一個穿得好像很牛逼的老太婆,腳下踩着一個蓮台,這造型,這模樣,分明是來自大雷音寺的菩薩。
道姑將唐森的「屍體」放到了老太婆的面前。然後惶急地道:「毗藍婆菩薩大人,我已經按你說的,將唐森一行人都下了毒,這是唐森,我將他背來了,他現在毒性發作,但還沒有完全死去,只是處於暈迷狀態,還有點呼吸。」
毗藍婆菩薩?什麼東西來着?唐森沒聽說過這麼一尊菩薩,他對佛教的了解並不深,只知道一些聞名遐邇的知名菩薩,像毗藍婆這種冷門貨,還真是搞不清楚來龍去脈。別急,繼續裝死偷聽。
毗藍婆冷哼了一聲,低下頭來查看,只見面前的這具「屍體」長得一張非常英俊的臉蛋,均勻的身材,背上背着一把長劍,劍柄上還刻着「歸來」二字。
毗藍婆不禁冷笑出聲:「果然是唐森這小子,這世上也只有這小子能長得這麼帥,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他沒錯。至於這柄歸來劍,是他的獨門兵器,錯不了了……」
道姑趕緊道:「毗藍婆大人,既然我已經按你說的將他毒倒了,你……你可以放了我的七個師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