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淚滾落,說明小雋秀是認識程處肆的,而且她在聽到程咬金的名字時,神情極不自然,蕭玉蓮就更加肯定,她的便宜閨女前生絕非尋常人家出身,不然她不會有這麼大的牴觸情緒!
「我不管你前生是誰,這一世,你只要還是我的女兒,我就不允許你受任何委屈,也不允許你將前生的一切恩怨記憶帶這到這一世來!」
蕭玉蓮暗自思忖着,就一邊輕拍着小雋秀的後背,一邊輕聲哼唱少兒歌謠,「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穿花衣;你拍二,我拍二,二個小孩梳小辮;你拍三,我拍三,三個小孩吃餅乾。」
嗯?小雋秀沒反應?還……居然睡着了?難道她不是自己的老鄉?
蕭玉蓮唱這首現代歌謠,自然是為了試探小雋秀。
若她是自己的老鄉的話,一聽到現代人都會哼哼的童謠,準會欣喜若狂地「認親」,可是小雋秀竟然會在這首兒歌里睡着了,臉上連一點的波動都沒有。
看來自己第一感覺是對的,這孩子的前生不是現代穿越來的。
既然不是老鄉,也就算了,只要她不給自己惹麻煩,一切都好說。
「程小將軍,你先慢用,我去將秀兒送回房間。」
程處肆急忙點頭,「好說,好說,嬸子您先去忙您的吧。咱們都是自己家人,不用這般客氣。」
蕭玉蓮沒有多理會程處肆話里的意思,就抱着小雋秀回到了花房,將她輕輕放在軟床上,蓋好被子,審視了一會兒,剛要離去,忽聽小雋秀睡夢裏抽泣了幾聲,微不可聞地咿喃了一句,「禪師,別恨……娘,宇文……」
嗯?
禪師?
娘?
宇文?
蕭玉蓮退出房間的時候,還在琢摸着,小雋秀所說的禪師是誰呢?誰又是誰的娘?還有那個宇文又是哪個?
回到堂屋,程耀鐸與程處肆叔侄兩個划拳行令喝的正歡,「哥倆好啊,六六六啊,五魁首啊,八匹馬呀……」
「噗嗤……」小雋逸在一旁聽得忍不住捂着小嘴樂出了聲,叔叔變成了哥哥?娘親這是什麼酒啊?喝了竟然讓人變了輩分。
「娘,您的酒好香啊,你看程叔叔和程大哥,喝得都差輩了呢。「見到蕭玉蓮,小雋逸趕緊向娘親匯報這一稀奇之事。
蕭玉蓮重新落座,然後給小雋逸夾了一塊東坡肘子肉,故意地道,「他們兩個不沒正行,你可不要學他們。」
「嗯,知道了,娘。逸兒可不學他們沒大沒小的。」小雋逸補刀很到位,說得也貼切。
程耀鐸此時喝得一張白無常般的臉已經快要五彩繽紛了,因為出汗,他用袖頭一抹,好看傢伙,這下就更好看了,白得是粉,紅得的腮紅,一道一道挺耀眼的。
聽了小雋逸的話,瞪着眼珠嚷嚷道,「小雋逸,咱們是男子漢,喝酒就該喝他個痛快,磨磨唧唧的那是娘們家做得事兒。
程叔叔跟你說啊,以後你跟着程叔叔,要天不怕地不怕,誰敢欺負咱家,你就揍他娘的找不到自己姓啥,知道了不?」
小雋逸眼神一閃,覺着很有道理,剛要點頭答應,蕭玉蓮在一旁不願意了,好好地孩子,你怎麼教他橫行霸道?
便輕喝了一聲,「別學你程叔叔,他仗着他爹那點功勞橫行無忌可以,但是逸兒你不行,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做人,安安分分第做事兒,只要是別人不欺負到家了,咱們就沒必要動粗讓人誤以為是沒教養,記住沒?」
「記住了,娘!」小雋逸當然是信服自己的娘親啊,於是忙不迭地應承。
程耀鐸見蕭玉蓮拆他的台,一時氣悶,舉着酒碗眯着醉眼大聲豪氣地嚷道,「我說娘子,你這麼做可就不對了啊,我這裏教導逸兒,你怎麼能跟我唱反調?
我跟你說清楚了,今後我與小雋逸之間的事兒,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兒,你一個娘們家家的,就休要多嘴。男人與男人之間探討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情,你不懂,不要插嘴。」
喔靠,這火烈鳥的口氣,怎麼聽這麼不順耳啊?蕭玉蓮這回終於聽出了程耀鐸話里的弦外之音,感情這死混蛋是將自己當做這家裏的一家之主了啊!
當家作主就得發號施令嘛!
這個臭不要臉的,竟然拐着彎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