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蓮自是不怕酒肆老闆那張陰沉可怕的老臉。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說清楚為好,反正現在丟人的又不是自己一個人。
將來自己要在殷莊鄉上開酒肆,難免的就會與這程家酒肆產生隔閡,這早得罪,晚得罪,早晚都得得罪程家酒肆,現在她還會怕了他不成?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嘛!
蕭玉蓮在要開酒肆之前,就已經預測到了,自己開了酒肆,雖然有珠寶行周道羽合夥,可自己一個婦人,還是個鄉下婦人,在這些自以為是人的眼裏,是微不足道,是不值得一提的。
將來若是兩家酒肆有矛盾,程家礙於情面不好遇周道羽翻臉,那麼他家定會找機會為難自己的。
所以蕭玉蓮今兒個不怕得罪程家酒肆,而是藉此機會與這程家酒肆鬧翻了。
有了今日的矛盾之後,傳揚出去之後,將來自己開了酒肆之後,再有什麼衝突,人家就一定會認為是程家酒肆侍機報復自己。
這就是今兒個為什麼蕭玉蓮要與程家酒肆撕破臉皮的原因。
這倒不是說蕭玉蓮是神人了,能預料到程家酒肆以後會找自己的麻煩,而是這個時代,是封建制度,人踩人的事情是稀鬆平常的事。
而且,今兒個程家酒肆老闆若是明理的人的,對於在自己酒肆里發生的衝突,他定然要抱着公正的態度,然後平息了這場矛盾。
可大傢伙兒都看到了,酒肆老闆一出場,根本就抱着好態度,將食客當上帝一般款待,而是處處為自己管事的撐腰,甚至威脅蕭玉蓮。
這樣的態度,蕭玉蓮能接受嗎?當然不能!
尤其這裏面,她和酒肆的管事還有更深的一段過節呢!
因此上,程家酒肆老闆出言無禮,蕭玉蓮不以為意,依舊是淡笑着,給人的印象,分明就是一個明理且溫婉的端莊樣兒。與剛才揍人的凌厲樣兒簡直是判若兩人!
眾食客們都看傻了,聽傻了,看起來屁大點的事兒,怎麼還一波三折的呢?
不過,在這些人心裏卻都在想,這村婦說得極其在理啊,看那段氏兄弟和酒肆管事的態度,這村婦絕非虛言,這程家酒肆原來不是什麼好鳥窩啊!
可素,話說來說去的,這件事與岳良村的那戶崔家媳婦有啥關係啊?這哪跟哪呢?
蕭玉蓮眉眼一挑,慢悠悠地道,「老闆,您別急,要去見官咱們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等我把話說完了,咱們再去縣衙也不遲!」
「快說吧,小娘子,去縣衙我等給你作證。」
「就是啊,小娘子,你快說說,這酒肆的管事的跟他姐姐怎麼回事?為啥要借他人之手,以報私仇?」
「小娘子別怕,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這酒肆管事的挑唆他人毆打老人就不對,待會兒見官我等句式給你作證就是。」
蕭玉蓮滿懷感激地屈膝行禮,連聲道謝。
就是那馮孝安和喬氏也忙抱拳行禮表示萬分感激。
馮孝安暗嘆一聲,「唉……冤家宜解不宜結啊,可今日之事,怕是難以善了了。」
原本想要忍一口氣的馮孝安,見事情鬧大了,也就只能硬着頭皮接下來了。
他回頭看看程家酒肆的老闆,又瞧瞧酒肆管事的王步仁,搖搖頭,嘆息着道,「王步仁啊,老夫原以為你裝作與我不相識也就罷了,可沒有想到,段氏兄弟毆打老夫,原來是你暗自挑唆的。
唉……你呀,這是何苦呢?這崔家之事,與你何干啊?那崔相山要販賣自己的親孫子孫女為奴,你也要助紂為虐?就因為這倆苦命的孩子沒有被你們販賣了,你們就懷恨老夫壞了你們的「好事兒」?
你呀,三十好幾的人了,能在程家酒肆里做管事的,必然是精明過人,可在這件事兒上為啥這麼糊塗呢?為報一己之很,你居然……居然做出這等荒唐之事,唉……可惱可恨哪!」
馮孝安這翻話一出口,這回不但是眾食客蒙圈了,就連酒肆老闆也一頭霧水,嗯?這事兒怎麼還牽扯到了販賣親孫子親孫女?崔家?販賣自己的孫子孫女?這位管事的也跟着摻合進去了?
酒肆老闆略一尋思,頓覺事情不好,怪不得這鄉下村婦不懼不怕的,口口聲聲要去見官,原來這裏面還有其他緣由的啊!
第九十章當眾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