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崔相山大驚小怪的奇怪蕭玉蓮為何不怕見官,而是那個時代的小老百姓,被封建制度所壓榨,又有封建禮儀所束縛,幾代人傳承下來,誰心底里都有懼官的意識。
所以蕭玉毫不介意崔相山去報官,讓在場的村民們也都覺着不可思議。有人覺着這蕭氏女不是被崔相山報官的話給嚇傻了,就是她缺心眼。
可有的村民卻從蕭玉蓮風輕雲淡般的神情上看出,人家是真的不在意崔相山報不報官的。這說明什麼?說明人家蕭氏女壓根就沒盜取他崔家的什麼祖傳玉佩啊,不然她怎麼就像啥事兒都沒與發生一樣松閒?
「蕭氏,識相的,你趕緊將賣我家玉佩的銀子交出來,咱們萬事皆休,若是再敢說個不字,那咱們就去見官。」
崔繼宗覺着自己在老爹面前表現的時候又到了,就站出一步,搶在崔繼祖的面前,指着蕭玉蓮喝道,「別給你臉不要臉,到時候見官可就有你的苦頭吃。」
「老二,你跟他費什麼話?趕緊去縣衙報官,就說下堂賤婦蕭氏盜取了咱們家祖傳的玉佩私自給賣了。哼!我看她是嘴硬還是縣太爺的板子硬。」
崔相山故作虛張聲勢指派着崔繼宗,就好像蕭玉蓮真的盜取了他們家的寶物一樣,煞有介事一副篤定縣太爺能處置蕭玉蓮的架勢。
蕭玉蓮看看崔相山,有瞅瞅唯唯諾諾不知是該去報官還是不去的崔繼宗,哈哈大笑,「崔相山,崔家主,你紅口白牙的好大威風啊。說什麼你家祖傳玉佩被我盜取了,哈哈哈……咱們先不說你家窮得只剩下幾個大活人,連填飽肚子都要成問題了,哪來的什麼祖傳玉佩?
咱就說這盜取之名可不是隨便說隨便能指摘的。你說我盜取了你們家祖傳玉佩,請問你抓到我現形了,還是親眼見到我在珠寶行賣得寶物就是你們家的東西?都說拿賊拿贓,今兒個崔相山你要是不拿出有力的證據來,那我可得去告你誣陷之罪!」
眾人見蕭玉蓮嘲諷間,說得底氣十足句句是理,都暗自揣測,難道這蕭氏玉蓮真的是被崔家給冤枉了?
可這崔相山和崔家那幾個小子,也都不是缺心眼的,這沒有十足的把握之事,他們敢這麼大張旗鼓地找上門來討要寶物?
哎喲,這熱鬧看的,不僅捉急而且還跟着累腦子,真叫人心塞啊!
到底是崔家誣陷啊,還是蕭氏玉蓮真的盜取了人家的玉佩,你們倒是痛快解決多好啊,站在這冰天雪地里鬥嘴,有意思嗎?啊?不怕冷是咋地?
蕭玉蓮才不怕冷呢,那厚厚的純皮雪地鞋,外層用繡花粗布做了一下偽裝,然後穿了一件蓋過腳面子的百褶裙掩蓋着,別說站一小會兒,就是站幾個時辰她都不畏懼啊!
而崔家人就不一樣了啊。
這崔家人不但穿着補丁摞補丁的衣衫,而且衣衫單薄的風一吹就透骨地冷。
呵呵……蕭玉蓮壞壞地想,這凍壞你們可比姐姐我揍壞你們強得多啊,省力省勁兒還很爽!
「蕭玉蓮,」崔繼業被凍得臉色發青渾身打着寒顫,見蕭玉蓮根本就沒把見官當回事兒,就火冒頭頂,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火氣,站了出來喝道,「蕭氏,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還不還我們崔家的祖傳玉佩?嗯?若再敢說半個不字,那咱們就縣衙見。」
蕭玉蓮睃了一眼氣急敗壞的崔繼業,不屑地嘲諷道,「一兩銀子也能買得鬼推磨?你崔繼業出手好大方啊!可惜呀……人家沒將那一兩銀子當回事兒,直接交公了。」
「啊?你?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崔繼業像是見到了鬼一般,驚得睜大雙眼整個人都呆住了!
就崔繼業這呆懵的表情和露骨地一句驚叫,完全就將崔家人處心積慮要訛詐蕭玉蓮的醜惡行徑暴露無遺!
圍觀的村民們這回算是徹底地看清了崔家人醜惡嘴臉,原來他們是嫉妒蕭氏,就處心積慮地要訛詐人家銀子呢,哪有這麼不知羞恥的人家呀?
人群里頓時爆發出一陣陣譴責的鄙視聲,瞪着狼狽不堪的崔家幾個人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
不過,這崔家拿銀子去賄賂縣衙門的人,一直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蕭氏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啊,崔繼業也迫切地想知道是誰走露了風聲,讓蕭氏當眾打了他們崔家人的臉?
第六十一章沒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