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白止星過了麻醉的效用,漸漸甦醒。
與其說過了麻醉醒了過來,還不如說是被顛簸的車,以及,肚子的劇痛不得不清醒過來。
而醒來就發現躺在一個男人的腿上,周身清冽的氣息包圍着她。
她也沒有力氣去理會,只是抬手扶住了肚子,嘶啞難聽的聲音傳來:「我肚子……好痛……」
在駕駛座的秦意瞥了眼後面,一下子慌亂地手抖問道:「該不會是要生了吧?不對啊,才三個月啊,這是要生還是要流啊?」
仿佛嫌他太吵,顧薄情打斷了他,緩緩壓下唇角,微沉道:「靠一邊停車。」
「好好。」一個轉彎,秦意高超的車技一下子轉了個調,停在了一個拐彎處。
車停下來後,白止星才感覺暈乎乎的頭稍微舒適了些,但肚子還是揪着疼,就如同有一把鋒利的銳器生生攪拌着她肚子一樣。
那種撕裂般的痛,讓她不斷痛吟出聲。
「看她疼得這麼厲害,真的不用送到醫院嗎?」秦意自以為善解人意地提醒,卻遭到了他輕飄飄的一瞥,那寒人心扉的視線,從未見過。
好半響,顧薄情緩緩掀開她腹部的上衣,瞥見那腹部注射過藥物的針頭痕跡,然後半闔上眼,不知道說給他聽還是自己,「去晚了。」
這三個字卻沉重得令人呼吸不暢順。
「你是說她肚子裏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不會想在車裏引產吧?」秦意見他那副似自責的模樣,心裏想,又不是他的孩子,這麼擔心侄子的孩子做什麼?
一聽到保不住孩子,還在鎮痛中的白止星用盡了全身力氣,緩緩爬起來,顫抖着身體伸手想打開車門——
顧薄情倏然伸手將她拉到了腰後,微沉的聲音中有着不容置疑,「哪兒都不許去,痛就叫出來,有多痛就叫多大聲。」
貼在他懷中聽着他沉着有力的心跳,白止星愣了一秒,隨即肚子的劇痛將他拉回了現實。
然而她也沒有力氣再去哪兒,抬手緊緊揪着他的衣角,深呼吸了幾下,從最初的壓抑到後來的完全釋放。
望着她打濕的長髮黏在臉頰邊,蒼白無血色的臉更是扭曲的疼痛,一陣劇痛接着一陣劇痛,直到無力倒在他懷裏。
顧薄情黑如曜石的眸深了深,光是看着她,就知道她承受了多少痛苦,一向有潔癖的他,不僅沒有將她推開,反而伸手鬆松地摟着她的腰。
而看着這一幕的秦意,雖然被那慘痛的叫聲聽得有些不忍心,但更是時不時瞥着後座,那她趴在他身上一邊冷汗淋漓,一邊吟叫出聲。
如果不知情的人,肯定會將這一幕想像成某種香艷的畫面。
他承認自己思想骯髒,別人都痛不欲生了,他還在想着這檔子事,不過都怪顧薄情,工作工作工作,好幾天沒出去找女人了不說,現在還被當成接送司機!
伴隨着一聲撕心裂肺的口申吟,她實在承受不住這痛苦,重重地咬住了眼前的男人的手臂,而他也沒有抽回的意思,任由她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