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台打完一個電話交代完某些事後,顧薄英才走進來,瞥見她正坐在沙發上發着呆,狼狽的髮絲垂落在耳邊,右側的紅腫早已破壞了她原本完美臉蛋的美感。
一點也不像那個意氣風發的她,可是,此刻他內心卻沒有一絲愉悅。
顧薄英走到冰箱前,從裏面拿出了瓶啤酒喝,背對着她,似乎很隨意地問了一句,「臉上,誰打的?」
見他進來,白止星立即回了神,可他問的問題她卻沒有如實回答,抿着唇:「拍打戲被誤傷而已,很正常。」
她也已經出手還了葉敏一巴掌了,今天的事就當過去了。
她不想因為她生活圈的事,再煩到他,他每天那麼多事情做,一個顧氏就夠他煩的了。
而聽在他耳朵里簡直侮辱他的智商,這麼明顯被人打的,她還要袒護那個人不說,分明是不想跟他說。
顧薄英冷笑,難道她以為她不說,他就查不到?
隨後穿上了外套,準備離開——
見狀,白止星從沙發上起身,輕聲地走了過去,到他身邊停住了腳步,低聲問:「我以為你不會來,你……不是說擔心我會給你下藥嗎?」
顧薄英愣了愣,然後低頭看了下自己喝的啤酒,隨即皺着眉,當着她的面扔進了垃圾桶,冷哼一聲:「順路經過,我差點忘了有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
看着他的防備,她苦澀地扯唇,突然拽住他想走的手臂:「別走,薄英,我們好好談談吧。」
現在不留住他,僅剩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她都不知道能再見他幾面。
「鬆手!」顧薄英冷聲打斷她。
她只能漸漸鬆開了手,本來絕望地以為他要立馬離開,可是他的視線卻一瞬不瞬地睨着她,半響才開口:「你想跟我談什麼?」
白止星欣喜地抬眸,正好撞進他墨如夜色的眼裏,她甚至希望在他眼裏永遠只有她一人,晃了晃神,她看着他艱澀地說:「薄英,我們能不能……不離婚?」
他垂了眸,沉默不語,這女人還真是時時刻刻都想着這件事,原本他是想半個月後放她自由,不再折磨她,兩人過互不相干的生活。
但是她隔壁的那男人還沒搬走,他現在就離婚,不就給他們正大光明在一起的理由?
顧薄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這還沒離婚就當着他的面抱上了,到時候離婚了更加肆無忌憚,即使要離婚他也要快點解決了那男人,永遠不出現在她身邊時。
「不可能。」他譏諷勾唇,「你以為我們沒有感情能一起到老?」
他的話,『沒有感情』四個字尖銳地深深刺痛了她,白止星揣緊手心,她顫了顫睫毛,顫抖地說:「你……可以不愛我,我只希望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她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要求並不高。
而顧薄英最煩她的自以為是,他絕情地吐出:「你別妄想了!就算你想,我也不想膩煩地看着你一輩子!」
原來她這點要求,叫做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