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起初是害羞,本能的伸手遮掩。
他卻一臉平靜的將散在她身前的頭髮都向兩側撥開,那張臉上的神情不像是被情x欲籠罩,相反,冷靜的讓她都有一絲詫異。
當他伸手把她的文胸往上推時,七月急切的按住:「不要……」
他的手指卻很堅定,一邊強硬的拿開她的手,另一邊,嘴上卻低沉的發出類似安撫的聲音:「放心,我不拿掉……」
在七月羞怯之際,他已經伸手推開了她右側的文胸,在那一刻,他的手指都是顫抖的,帶着一種不確信的猶疑,那樣困惑迷茫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霍靳琛,好像一個……懵懂初生的孩子。
終於,他的手指輕顫着,落在了她的皮膚上。
七月感覺到微微的癢,這才發現,他的手指,他所有的視線,集中的地方,其實都是她右胸側下那道長長的疤痕上。
她猛然醒悟,「呀」了一聲就要坐起,同時伸手去遮掩那處疤痕。
然而被霍靳琛一把架住了手腕,不讓她遮,同時,口中發出低啞冷沉的聲音:「別動。」
那樣冷的音調,讓七月一下子怔住,倒真的不敢亂動了。
她微仰着上身,用手肘支撐着,看着霍靳琛的表情。
他知道了,他一定是什麼都知道了……
雖然心中這麼想着,可七月還是覺得很難開口,難道要她沒心沒肺的對他笑着說:沒事的,肝這種東西長得很快的,我雖然割了半個肝給你,但現在又生龍活虎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躺上手術台那一刻,心裏有多害怕,手腳都在防菌衣下不住的發抖。她多怕疼呀,小時候生病感冒硬撐着吃藥,都不敢上醫院,要在肚子上劃那麼大一個口子,誰不怕?
她都不記得那時候自己想了什麼,反正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人,很多事,甚至有點後悔怎麼沒先留個遺言什麼的,雖然肝臟手術只是小手術,但是攤在自己身上,總會想到電視上演的那些手術意外。
然而想的更多的還是霍靳琛,想到他醒來時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想到偶像劇里男主給女主捐骨髓的時候,躺在手術台上還手牽着手,多浪漫啊,甚至想到要是萬一手術失敗了,她和霍靳琛都死了可怎麼辦?
想得那麼多,結果一樣沒實現。
他醒來沒能看到她,真正的手術也不可能像電視那樣浪漫的還讓你倆手牽手,當然,最萬幸的是,他們都沒死。
霍靳琛的手指在觸到那道疤痕後,就抖得更加厲害了,以r眼可見的程度。
雖然都已經兩個月過去了,那道疤痕早已變得極淡,但畢竟是一二十公分的大傷口,即使淡化,在那一片白皙的肌膚上也很明顯,何況後來她的傷口還裂開過,癒合的情況比較差,此刻那裏仍留着淺褐色扭扭曲曲的醜陋痕跡。
七月被他這樣直白的不加掩飾的視線看得有些尷尬,下意識的伸手擋了擋:「別看了,好醜……」
「不醜,很好看。」他再一次拿開她的手,卻是在她驚訝的輕呼中,忽然俯下身,吻住了那處疤痕!
「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美的。」
雖然說着r麻無比,又一點沒有新意的情話,可七月還是覺得悸動無比,也許是因為他此刻虔誠的表情,和輕柔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就像她是一件易碎的玻璃品。
吻,那樣輕盈,像羽毛般輕輕拂落。
卻又那樣珍重,帶着一種她無法承受的濃烈感情。
七月感覺有點痒痒的,卻又不好意思推開他,還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一個大男人吧,黑色的頭顱伏在自己胸前,親吻着胸x部附近的皮膚,但是又不帶有一絲情x欲,反而莊重的像某種儀式似的。
七月囁嚅着唇,想說點什麼,忽然皮膚上一燙,她清晰的看見,一滴淚,順着男人烏黑分明的睫毛,滴落在她胸口的皮膚上!
她整個人為之一震,半晌僵硬的不會動了。
記憶里,她好像從來沒看見霍靳琛哭過,連霍志剛去世的時候,和夏筠癌症倒下的時候,也沒有。他只是會很疲憊的靠在她肩上,對她說:七月,讓我抱一會兒。
她甚至很少看見男人哭,電視上那種動不動眼淚鼻涕一起掉的另當別
第462章霍靳琛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