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一愣:"你為什麼也不幹了?陳威他們又欺負你?"
"他們哪敢?就你當天晚上在宿舍區後面露那一手,宿舍陽台上多少人在抽煙,全都看見了,陳威那伙人早嚇得沒影了……而且聽說龐主任都被你嚇成瘋子了,成天在村里裸奔。再說,甭說你了,就是我姐,我怎麼勸也勸不住,昨天早上又去了這附近村找陳威那伙人,把樊超抓住了,給打成腦震盪,還掉了八顆牙,送到醫院又賠了好幾千塊錢……"
於果心想,這女人真的是個惹事精,於是追問:"那你為什麼也不想幹了?"
"我……我大伯快不行了……想要見我們姐兒倆最後一面。其實前些日子他已經化療了,我本來想先回來看看他,可我爸堅決不同意,說必須讓我在這裏歷練一下。可……可現在大伯真的不行了,我爸才允許我回來,但只是請假,不准辭職……"
接着,張曉天裝作不經意地說:"其實,於大哥,公道地說,我姐算美女了,人也不錯,只是能鬧騰點,我爸就一個心思,找個能降得住她的人當女婿,那就妥妥的了。我大伯也很心疼她,去年他都神志不清了也一直念叨這事兒呢。而且我看,也就你壓得住我姐,我姐也真心喜歡你,別看平時我跟我姐的觀點總不一致,可這一回,我也覺得要是你能當我姐夫的話,那……"
於果見話題逐漸不對頭,忙說:"那你別太難過了,回去好好陪陪你大伯吧,百善孝為先,咱們再聚啊,就這樣了!拜拜!"趕快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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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螃蟹被杜陽叫進門的時候,發現杜陽也十分拘謹地站着,儘管這是雙人間,但兩張旁邊站着很多人,只有一個人能坐着。此人又高又瘦,一雙長而直的腿,上身倒三角,肌肉健美發達,額頭前面有些光禿,後面則是自來卷。他正抽着煙,煙霧繚繞,那雙陰鷙如毒蛇的眼睛在迷霧裏顯得尤其可怖。
這裏除了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出的杜陽團伙其他成員外,鄧長發只帶了兩個人,但都是腰板筆直目光強悍的傢伙,看上去大概都是部隊出來的。
"鄧……鄧總……鄧總回來啦?"小螃蟹戰戰兢兢,渾身發顫。他雖然自認也沒做什麼錯事,可不知為什麼,看到鄧長發就十分害怕,而其實杜瘸子團伙里的每個人都有這種感覺。
杜陽蔫頭耷腦地說:"小螃蟹,我大哥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別說沒用的廢話,也必須說真話,聽到沒?"在這個團伙內,只有頭目杜陽才是鄧長發的心腹之一,有資格叫鄧長發為大哥,其他人必須稱為"鄧總",這是一個金字塔形等級森嚴的統治結構。
小螃蟹把腦袋點得如同雞啄米,咳嗽一聲,本想清清楚楚地說話,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結巴起來:"鄧鄧鄧總親親自自為為為我大大哥的事從南方方回回回來啦?"
"呵呵,你大哥能有這麼大的面子?"鄧長發陰森森地吐了口煙,"這次是張宏勛快不行了,葬禮都開始提前準備了,打算大操大辦的。除了洪校長還在美國抽不開身,其他社會上的大小大哥,都得給個面子去參加。我是準備回來忙這事的。
"雖然說杜陽的腿當年是張宏勛打斷的,可那是杜陽犯了江湖大忌,別說我了,就是洪校長也不能隨便干預。再說,這不是張宏勛快死了麼,張家塌了一半,就當是死者為大,我去看看也沒什麼。順道聽說了杜陽的事,順便問問。"
說着,他用腳隨便踢了杜陽一下:"你怎麼越活越彪了?我還以為你讓什麼猛人給弄了,原來是個沒名氣的傻逼乾的?你還有臉嗎?你沒臉不要緊,你白丟我的臉行不?我真想把你扔海里,真的。"
杜陽老老實實挨了這一腳,呼吸聲都不敢放大,低着頭就像被曬蔫蔫的黃瓜。
接着,鄧長發故作客氣地拍了拍床邊,親切地說:"來,小螃蟹是吧?坐這兒,好好給我講講,那個叫於果的小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螃蟹心驚膽戰地坐下,還把身子側了側,準備隨時站起來,然後儘量鎮定下來,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一遍。當然,這還包括杜陽不知道的事情--來西武校來了一大幫人找於果報仇,隨後被於果展示出的絕世神功所折服,當即化敵為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