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晨說:「也許也許他在家裏吧。 不過,他也社會關係,也許跟朋友在一起玩兒,也難說。個體戶嘛,雖然得應付稅務、工商、衛生各部門,但是在時間上總是還算相對自由的。」
於果問那個混混:「你好,你認識龐烈嗎?」
那人卻不吃這一套:「曉影姐問我,我當然會回答。我也是看在曉影姐是警察,你們是她同事的份兒上,才肯說話的。不然的話,哼哼,我搭理你們啊?冤枉我,還打我」他都快四十歲了,還管二十來歲的張曉影叫姐,諂媚阿諛之意不言自明了。
張曉影怒道:「你拍馬屁也得會拍!這是我師父!」
那人無奈,只得悻悻地說:「行,師父,您有什麼話就問吧,我知無不言。哦對,是說龐烈,我認得他,不過他瞧不大起我,論江湖的輩分,我比他更早,他壓根也就不算什麼江湖人,不是靠了他同父異母的哥哥,誰他媽的還理他呀?
「我偷東西,往好了說,也就是百八十塊,他呢?這附近他是矬子裏拔將軍,還算有錢的,開這麼一個破店,賣一些什麼康帥傅、加多賓、王老合、奧劉奧等假冒偽劣產品坑害了多少無辜市民?對了,你們警察怎麼也不管管?就任憑他這麼橫行霸道作威作福?」
於果說:「你說話別說岔道兒了,說重點好嗎?」
那人哼了兩聲,喃喃地說:「你們不管他,專管我,我不服」
於果笑了笑:「我不是警察,只是和警察一起出來辦事,所以你犯不着對我脾氣。再說,你覺得警察應該管管龐烈,你就應該向警察提供他經營假冒偽劣產品的證據,最起碼,你得為你說的話負責,肯作證,不然不就成了誹謗了?」
路晨面無表情地說:「這事兒應該工商和衛生管,但我們遇到了,也不能不管。」
那人不爽:「讓我提供證據?嘿!你們想讓他弄死我是不是?我可不敢惹他嘿,你們這是什麼表情?瞧不起我是怎麼着?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哥!他哥也算是一號人物了,我又不是警察,當然害怕了!如果他不靠他哥罩着,我他媽早把他揍得滿地找口腔潰瘍了。」
於果說:「沒關係,我們可以保護你。這件事可以先不提,你先說一下,龐烈今天去哪兒了?這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那人哼哼兩聲:「你們能保護我?黑道的事情你們不懂,警察總是利用完我們這些人之後就撒手不管了,我可不信」
張曉影斥道:「我師父於果的話你也不信?」
那人先是一愣,旋即將眼睛瞪得幾乎要裂出眼眶來。即便他剛剛放出來,過去一年內在監獄裏,也完全清楚於果是誰,這是膠東市井世界裏的一個恆定的常識。
路晨很不屑地說:「怪不得你放出來以後還偷東西,就你這種崇拜黑社會的世界觀,永遠也不會讓你的思想得到進步」
說到這裏,她突然想起自己也需要依賴於果,於果也不完全是黑社會,只是連黑道也對他十分駭怕,便咳嗽一聲,補充說:「不過,於果先生是熱心群眾,幫助警方破了很多大案要案,這次他也是來協助警方的,龐烈背後的勢力再大,有警方為你做主,你大可不必擔心,說吧。」
她為自己說出這樣模稜兩可的話感到羞愧,因為她深深知道,於果的破案水平並不是這些地痞流氓佩服的真正原因,恐怖的身手才是真正懾服他們的原因。
凡是跟於果作對的黑道人物,沒有一個能有善終,儘管這其中充滿了各式各樣荒誕不經的傳說,但事實也的確是江湖人士正因此而對於果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恐懼感。
那人完全嚇呆了,於果催促他:「別琢磨了,說正事兒吧。」
那人吞咽了好幾口唾沫,顫抖着說:「于于大哥,我我真不知道是你我該死我」
於果平靜地說:「說正事。」
「好、好!」那人見於果並不怪罪,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龐烈那個王八蛋,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是個混混,據說在半島工業園還很牛逼,一般人不敢招惹,我見過他哥哥,他如果是個犀牛,那他哥哥就是大象了,他如果是個大象,那他哥哥就是恐龍了,長得那叫一個大」
路晨冷冷地說:「說了讓你說重點,你怎麼又跑題了?」張曉影也跟着說:「你小子,當初在學校里肯定是
0847 環形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