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手一僵,雖然沒有了底氣,但是嘴上還逞強。
「誰說是你的,瓶上又沒寫你的名字。」
他雲淡風輕地一勾唇。
「那你又怎麼知道這不是我的。」
她若是機敏的孫悟空,他便是那唐僧頌在嘴裏的緊箍咒,分分秒秒,字字句句,治她於無形,也唯有他能治。
紅燈打了個晃兒,抬眼就看不到正陽的車了。
「嘿,還真跟丟了。」可安輕笑。
她打開了車窗,想看清楚這是開到了哪兒,好給他指路。但這一眼,就把自己給看傻了。
「這是哪兒啊?」
「近海。」他答得坦然又清明,沒有半點模糊。
可安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無意跟丟,這分明是有意誘/拐啊。
「你帶我來近海乾什麼?」
「吃東西。」
可安語塞。
雖然現在是到飯點了,但這正搬着家呢,她這主人怎麼能說掉隊就掉隊了呢。
「我們出來吃東西了,正陽和徐宮堯怎麼辦?」吃獨食是不對的。
「打包。」他對答如流。
可安算是徹底明白了,這不是臨時起意,是早有預謀的。
說着話,車子已經拐出了車道。
言澤舟尋了個有林蔭的車位,穩穩地把車停好。他先下了車,轉身看到可安還坐在車裏沒動,他繞過來,敲了敲車窗。
「知道這裏什麼最好吃嗎?」
「涼麵。」她答。
近海的涼麵,海城聞名。這樣炎炎的夏日,若是能來上一碗,想想也是美哉。
「下來。」言澤舟替她拉開了門。
可安猶豫了。
很多人為此特地趕來,她都到這裏還不嘗嘗,着實有些說不過去。
「要不要和正陽說一聲?」
「他知道。」
「他知道?」可安震驚。
「他推薦的。」
敢情這還帶了軍師來的。
「那我得和徐宮堯說一聲。」她說着就去掏手機。
言澤舟長臂一環,將她從車上攬下來。
「回去再說。」
可安被他夾在懷裏,被動地走了兩步,包和手機一併被他鎖在了車裏。
「你怎麼這樣?」
她伸手去搶他的車鑰匙,言澤舟鬆開了她,手往後一避,施施然地躲開了。
「我餓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不能光讓人幹活不管飯吧?」
很有道理的樣子。
可安只得跟上去。
「我身上沒錢。」
「我有。」
「那你又幫我幹活又管飯的,豈不是很吃虧?」
走在前頭的言澤舟忽然停下來,可安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胳膊上。她穩住了重心,仰頭看他,他眸光深深,深不見底。
「我樂意。」
?
這會兒飯點,麵館里人挺多。
他們找了邊角的一張桌子,點了兩碗面,又囑咐老闆打包兩碗,就靜靜地等着。
空氣里飄着淡淡的面香和清新的黃瓜味兒。
他們面對面坐着,誰都沒有說話。
涼麵很快就端上來,可安早已食指大動。
她用筷尖撩起一溜兒吸進嘴裏,麵條清爽可口,軟硬適中,果然名不虛傳。
「好吃。」可安對言澤舟豎了豎大拇指。
言澤舟笑了一下,也開始動筷。
「你這是什麼口味的?好吃嗎?」她貪心,不僅吃着自己碗裏的,還盯着言澤舟碗裏的。
言澤舟也不答,直接用筷子卷了一筷挑起來,送到她嘴邊。
「嘗嘗?」
可安一怔。
言澤舟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不……不用了。」
「連我的水都喝了,還在乎這個?」他還保持着遞送的姿勢,甚至更往前了些。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艷羨地看着他倆,臉上都是一副「這對小情侶挺恩愛」的表情。
可安不由臉紅,只怕再僵持下去會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