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眨巴着眼,眼裏忽然有了淚花。
「可我一點都不想見他。」
「為什麼?」
「因為梁多麗很可能是殺害了哥哥的兇手,可言澤舟,他包庇她。」一說起這個,可安又怒意橫生。
徐宮堯眉角微蹙,思緒飛速的轉動着。
「你是說言檢查到了什麼?但他沒有告訴你?償」
「是的。」
「言檢會不會有別的打算?」
「徐宮堯,你怎麼回事?你到底和誰是一路的人?」可安的火氣莫名其妙就蔓延到了徐宮堯身上。
徐宮堯聳聳肩:「我和誰一路人,寧總不知道嗎?」
「我看着你好像和言澤舟關係更好,直升飛機二話不說借了就借了,現在還處處為他說話。」
「我作為旁觀者,是怕你當局者迷。言檢是什麼樣的人,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可安不說話。
她是清楚,因為太清楚了,才覺得寒心。
原來,就算是那麼有原則的言澤舟,也可以為梁多麗改變。
梁多麗在他心裏,得是多麼重要的存在呢?
是不是,重要過她?
和徐宮堯分開之後,可安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太陽已經出來了,可家裏還是清冷一片。
可安一頭栽倒在沙發里,又累又餓。她想起言澤舟為她做的早餐,想起有他陪在身邊時鬥嘴鬧趣的滿足感。
人真是不能習慣幸福的動物,因為一旦失去,會比不曾幸福過更可悲。
她說謊了。
她是想見他的。
真的很想自己親眼確認一下,他到底好不好。
儘管心裏藏了那麼多怨和恨,可她依舊不希望他有事。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可安出門就看到了徐宮堯的車,正穩穩地停在她的門外。
車裏的徐宮堯也已經換好了衣服,見她出來,他降下了車窗,遙遙地看着她。
可安走過去。
「怎麼?新鄰居還提供接送服務嗎?」
「第一天做鄰居,當然要獻殷勤培養感情。畢竟以後,我們是比遠親關係還要密切的近鄰啊。」
可安笑了。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
徐宮堯卻不急着走,他轉臉看着可安:「想先去哪兒?」
「不是去公司嗎?」
「我以為你會想先去醫院。」
「徐宮堯你有那麼了解我嗎?」可安眼底又有了慍色。
徐宮堯扶着方向盤,目視前方,輕聲地道歉:「抱歉寧總,隨意揣測上司的心意,是我的不對。」
可安更生氣了:「現在還沒到公司呢,在外面我就不是你的上司,你也別一口一個寧總,叫我名字。」
她發脾氣的點越來越奇怪,徐宮堯只覺得新奇又好笑。
「好,我們這就回公司,寧可安小姐。」
可安瞪他:「你叫誰小姐呢。」
徐宮堯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驚動的了樹梢上的鳥兒,鳥兒振翅而飛,葉間積蓄的水滴紛紛落下,砸在前擋風玻璃上,視線頓時一片模糊。
可安的聲音也模模糊糊的。
她說:「徐特助,我們去醫院吧。」
?
車子一路直奔醫院。
可安望着窗外的景,一言不發。
她最近總像是有很沉的心事。
雖然剛才她說去醫院是想看看龔姐,但是徐宮堯知道,她同樣放不下的,還有言澤舟。
女人的愛總是迂迴十八彎,每一個拐角都有不一樣的溫柔。
不管怎麼樣,他是羨慕言澤舟的。
可安一進門,就感覺到了有人指指點點的。想必,她之前來鬧得那一成,餘溫未退。
徐宮堯帶着她去了龔姐的病房,但他並沒有進去。
「我去看看言檢。你好了,來找我。言檢在303病房。」
「我好了給你打電話,你直接出來。」
「我手機在車裏忘了帶。」
「徐宮堯你故意的吧。」可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