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三人,圍繞着俗世的話題,老生常談了兩個小時,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期間,溫柔和歐悅然都先後打過電話來催他回去,被他推掉了。
蕭翎估摸着聊得也差不多了,也差不多該帶美人去電影院坐坐了,遂給了劉老頭兩百塊。劉老頭推託不要,說道:「我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你們了,這幾碟糕點,算是我請你們的,你們也別跟我可是了,收起來吧。」
蕭翎堅持要塞給他,並道:「你這是小本經營,最近生意又不是很好,我怎麼能讓你請?」
劉老頭不高興了,沉下臉來:「我劉老頭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做的也是小本買賣,但是也不至於連請你們吃幾個糕點的錢都出不起,你們再要推辭,就是不給我面子,不當我這個老頭是朋友。」
他都這樣說了,蕭翎也不好再堅持了,正打算收回手中兩張老人頭,忽然,門口傳進來一個囂張的聲音:「喲嗬,有錢都不要,還要推來推去這麼客氣啊。既然你們都不要,不如給我吧。」
一句話,把裏面三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門口來了五個青年,走在前面的青年嘴裏叼着一根煙,神情傲慢囂張,睥睨着店裏的三個人,目空一切。他身後的四個青年,一身痞氣,嘴角噙着得意的冷笑。
看見這五個人,劉老頭的臉色一下子真正地陰沉下來,可以看得出,這五個人的出現讓他很不高興。而且,從這五個人的神情和秉性,就可以猜得出幾分來。
蕭翎的動作停了下來,笑容一滯,目光一凝,眼神瞬間冰冷。這五個傢伙要是沒事找事,那就是找死。
「你們又來幹什麼?」劉老頭撤回和蕭翎推託的雙手,冷冷地看着這五個人,冷冷地問。
「劉老頭,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為首的叼煙青年面含嘲諷,高傲地抬頭睨着劉老頭,「我們以什麼為生的,你心知肚明,那麼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就不用問了吧。」
劉老頭勃然大怒,指着叼煙青年大聲道:「幾天前不是已經收過一次保護費了嗎?你現在又來,一個月收兩次,你違背了我們當初的約定。」
果然,是來收保護費的,蕭翎眸色一沉。只是,自從他大一的時候幾次把在這一帶先後崛起的流氓群,並發出警告之後,就沒再見過有人敢再來這裏收保護費了。沒想到他一畢業,這種事情又再次發生,這些流氓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為首的叼煙青年失笑道:「上個星期我跟你們說得清清楚楚,我們幫主要過生日,各位街坊適當給些表示,你們的孝敬歸孝敬,可不能跟保護費混為一談啊。」
劉老頭一聽,更加怒不可遏,破口大罵:「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變相的剝削,什麼生日,什麼保護費,完全是放屁,你們一心想着的就是如何把我們榨乾榨淨。」
為首青年一臉譏峭:「話不能這麼說,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收了你們的保護費,就要保護你們的安全,你們這條街這段時間不是一直相安無事嗎?」
「我們這條街本來就一直相安無事。」劉老頭想都不想,立即譏誚回去。
蕭翎心裏暗暗搖頭,這些痞子就是這樣,經不起縱容,你越是遷就他們,他們就越是得寸進尺,變本加厲,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變相的剝削,永無止境。只是他有點好奇,他畢業才多長時間啊,這短短一個多月,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批流氓來了?
為首青年把手一揮,輕喝道:「好了別那麼多廢話了,一句話,一個月一千,馬上拿出來,別人都已經交了,你也爽手點吧,我們還要別的地方去收錢呢。」
劉老頭氣悶悶地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我要你的命幹什麼?再說了,」為首青年嘲諷道,「劉老頭,你真看得起自己,你的命能值多少錢?」
藍海若輕輕搖搖蕭翎的手臂,低聲道:「壞蛋,你啞巴了啊,你不是很能打嗎?出去揍他們一頓,看他們還敢不敢收保護費。」
蕭翎遞給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錢包,遞出去道:「你們不是要錢嗎?自己進來拿啊,只要你們能拿走,這錢包里的錢,就全部都歸你們了。」
劉老頭一聽,連忙拉住他的手,急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錢多了沒處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