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落雪蹙眉更深,語氣略有不悅:「那個臭小子到底做了什麼?」
尹落雪本來滿臉苦澀,此刻忽然面露愧色,無望地空嘆道:「那個臭小子,上次潛回朱雀山,在爸爸的眼皮底下拿走火雲丹和《離火玄功》的秘笈,還重傷了爸爸。當時我還以為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不會也不敢再偷偷潛回朱雀山了。可是沒想到……」
尹落雪一聽,知道朱雀山那邊又出事了,而且,聽她的語氣看她的表情,這次發生的事,恐怕比上次還要嚴重,一向溫柔似水的她,夜不由得動了怒火,柳眉直顰,聲音透着冷意:「他又做了什麼?」
「就在昨天,他又偷偷潛回朱雀山,偷走了爸爸一直珍藏着的幾顆元晶,被爸爸發現之後,兩個打了起來,爸爸遭了他的暗算,上次堵塞還沒有完全打通的經脈,這次傷上加傷,走火入魔的情況更加嚴重了。」尹落霜聲淚俱下,痛心疾首,掩臉痛哭。
尹落雪激動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爸爸現在傷勢如何?」
蕭爺爺和蕭奶奶着急而關切地問:「親家傷勢如何,嚴不嚴重?」
蕭翎也不能淡定了,語氣之中帶着焦急問:「霜姨,外公傷得很嚴重嗎?有沒有生命危險?」
尹落霜搖搖頭,嗚咽着汩淚道:「有幾個族叔護法,他性命無憂,堵塞的經脈只要慢慢運功沖開,再加上族叔的幫忙,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恢復過來。」
「那就好,那就好。」眾人都稍稍放下下來,兩老拍拍胸口,尹落雪和蕭翎鬆了一口氣,人沒有性命之憂,那就什麼都好。至於那幾顆元晶,丟了就丟了。
「可是……」就在眾人都鬆了一口氣,覺得情況還沒有糟糕透的時候,尹落霜語氣一轉,原來還有下文。
「但是什麼?」尹落雪剛剛平緩下來的臉色又緊張起來,才剛剛想坐下來,還沒有做到椅子上,聽到她這個「但是」,再次激動地站起來,「是不是爸爸的傷勢惡化了?」
「傷勢得到了控制,暫時倒是沒什麼大礙,怕驚動中央,族叔也已經下令封鎖爸爸傷重的消息,所以外界沒有人知道,只是……」尹落霜痛苦不已,本來蒼白的臉顯得更加蒼白,呼吸驟急,微喘着說,「只是他這次受傷之後,精神有點恍惚,根本無心療傷,可能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我們的話他都聽不進去,就是躺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詞,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就怕他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一蹶不振,無心療傷,如果是這樣,再多的靈丹妙藥,再多人幫他,也是枉然啊。」
她越說越傷心,越哭越厲害,最後,呼吸驟然加劇,鼻子已經無法負荷她的呼吸,嘴唇微張,劇烈地呼吸着空氣來維持自己的平靜。
其實,她又何嘗不是無心療傷,以至於落下多年的頑疾?
尹落雪連忙走到她面前,輕輕抱着她的頭,拍着她的肩背,放緩了聲音輕聲道:「你擔心爸爸的時候,別忘了你自己身上的病還沒有好呢。不要激動,慢慢說,你也不用擔心,元晶不過是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爸爸的傷,有我們這麼多人在,還怕治不好嗎?」
尹落霜得到姐姐的安慰和徐徐入體的真氣的幫助,情況稍微有所恢復,她含着淚尹落雪懷裏微微點頭,泣不成聲。
尹落雪等她情況好轉了以後才問:「你有沒有聽到爸爸念念有詞在說什麼?」
尹落霜哽咽道:「他說得太小聲,而且有一句沒一句的,我也聽不出來,只是隱約聽到他說……他說族中有內奸。」
「族中有內奸?」蕭爺爺蕭奶奶,尹落雪還有蕭翎,四個人幾乎同時為這句話所震驚,這件事可大可小,可不是能用來開玩笑的。
尹落霜點頭道:「其實不僅是爸爸,就是我,還有幾個族叔,都懷疑族中有內奸在接應上官。上次那件事之後,朱雀山的守山人員和崗哨佈置經過一次大整頓,已經完全不同,戒備比以前森嚴了很多。可是,上官還是能夠輕鬆地避開所有的崗哨潛了進去,這已經很可疑了。更加蹊蹺的是,他居然知道元晶大概藏在什麼地方,所以才能偷走元晶。而且,在他和爸爸交手的時候,好像有人在暗中幫他。從這種種疑點看來,爸爸說得沒錯,族中的確是內奸在接應上官,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尹落雪一聽,一下陷入沉默,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