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向重劍伸去,掌心化作爪形,將插入雪地上的重劍吸入掌中,手起刀落將馬車上的木塌、木窗以及馬車四周的木板劈成粉碎。宋凌兵低頭看了一眼被手中重劍劈成碎片的木板,又看着回到手中的重劍,劍柄上古樸的太極圖案隱約發出一絲呻吟,他用左手輕輕撫摸了下劍柄上的太極,暗自發笑道,「沒想到師尊傳給自己的太邪劍今日竟然淪為一件劈柴的什具,要是被師尊知道恐怕...罷了...罷了...」他搖了搖頭,再次將重劍插到雪地之中。
「嘶...」宋凌兵將馬車上布幔撕了下來,從懷中拿出火石在地上點起一堆篝火。月白的道袍在赤炎的火舌照耀下顯得格外明亮,火光映紅了他半張臉,劍眉冷豎,一臉肅然,靜靜地望着地上的篝火,時不時乾咳一聲。
雪地上的太邪重劍散發出一絲微弱的太極真氣緩緩纏繞着宋凌兵的身體,自出天香樓正門之時,靈虛真人便使用武當獨門秘術給他發出千里傳音,令他絕不能落於人,及時帶回曹昊天。與費鳴等人追尋曹昊天這一路,都十分謹慎,直到洛陽東門,得知曹昊天被錦衣衛帶走,他便不得不大量消耗自身功力,想儘快追趕上蘇鉞一行人,當費鳴與其他門派的人馬縱馬追尋之時,他則選擇以輕功代步疾速飛沖,最終沒想到還是落空,曹昊天竟不在這裏。
宋凌兵回頭望了一眼身後那隻剩下空空鐵架的馬車,苦笑道,「沒想到自己竟然中了錦衣衛的金蟬脫殼之計。方才看着蘇鉞等人消失的方向,便知曹昊天已被他們早早轉移,即使自己拼盡全力去追尋,恐怕還沒與曹昊天照面,便又中了錦衣衛的詭計,只得在此恢復一些體力,並等候費鳴等人的到來。」
......
「駕...駕...」一行四人在夜色下縱馬疾馳,一路向南狂奔而去。自宋凌兵率先追尋錦衣衛一行眾人,費鳴帶着少林寺的圓空、恆山派夜星和峨嵋派的夏青衣便縱馬緊追。大約過了兩個時辰的路程,四人望着山林小道上一團篝火忽明忽暗,「大家小心,」費鳴回頭叮囑了一聲身後的圓空、夜星和夏青衣三人,然後下意識地勒了一下馬,放緩馬匹奔跑的速度,他心下道,這麼晚怎麼會在荒郊野外有篝火,會不會是錦衣衛再次設伏。
圓空抬頭望了望天空,冷月下的一團篝火,十分搶眼,他粗眉微皺,謹慎道,「費鳴師兄言之有理,在這荒郊野外,怎會有人無緣無故在雪中點起一團篝火。其中或許...」
「怕什麼?我們都是師門中頂尖的高手,害怕他錦衣衛的小手段?若真是他們,那就太好,省得我們再去尋找。」夜星雙目緊緊盯着那一團篝火,目光中透着一股殺氣,嘴角微微上揚,冷哼道,「絕不能讓曹昊天在我們手中再溜了!」
「夜星師兄言之有理,我們這次絕不能放走曹昊天,師尊們還在洛陽等我們復命。」夏青衣猛烈地拍了一下坐騎,加快了腳程,疾速向那團篝火追去。
「夏師妹...」費鳴在後面緊追着,圓空與夜星也加快腳程。費鳴自入天香樓以來便深受曹昊天知遇之恩,一路南下,內心十分複雜,他不知如何面對往日那亦師亦友的曹昊天。但作為天香樓的代表,又與各派弟子奉命追拿曹昊天,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抉擇。
......
襄陽府北,山脈此起彼伏,河水團流不息,月光將水面照得極為清澈,一群黑衣人脫掉黑衣,換上錦絨青袍。千峰連雲,冷月華燈,群山內一隱處,一座山莊被燈火照耀如白晝。門口兩名青袍弟子執着燈火恭敬地站在白石山道之上,恭候着那一群人,「二莊主,我們帶回這個人,真的沒問題吧?」一名弟子低聲向方才那個黑衣人頭領詢問道。
「沒事,就算他們知道我們是無量宮的人,在這連雲峰中藏個人還不是易事?」方才的黑衣人頭領,眉宇間一股十分得意的神情,一襲長發在他身後隨風疾飄。他身後緊跟着洛千羽,後面幾名弟子抬着從錦衣衛手中劫出的那名男子。
一行眾人,在山門弟子的迎接下徑直步入山莊,穿過數道庭院,消失在一處隱蔽的大殿內。大殿四周數十名青袍弟子如臨大敵,靜靜守護在大殿周圍,遠處廣場石燈在月夜下顯得十分清晰。
「廢物!」大殿之中傳來一個老者急促的怒聲,驚得殿外眾人一身冷顫,兩名青袍弟子站在殿門外的走廊上輕